那么，出事的人，真的是他吗？“诶，等等我啊。”宋明柯也追出来。
“就是就是！钢哥你别管！”
果然，是医院的电话。
“先去看看吧，快点快点！”
医生说，他伤到了脑袋，随时会有危险。
清皎的月色下，南钢的身影高大，像座灯塔。
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陈绍祁听着，目光却一瞬不瞬地落在南姣身上，她低着头，时不时拨弄一下头发，真正人比娇……
狂风揽着回忆，让她想起当年。
南钢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南钢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她的手腕被攥住了。
“钢哥！”
父女两一同跑了出去。
南姣找了一圈，没在人群里看到樊黎西。
王政挠着头，火急火燎地在一旁打电话。
她跳起来：“被谁打了？”
“就是啊，他平时欺负我们还少吗？这次，是报应啊！”
在那样的风口浪尖上，她其实不应该再和他的事情搅和在一起。可是，她觉得自己不能丢下他。
“为什么不救！”
“还没救上来。”
瓶碎了，瓣落了一地。
她听到了，可是，慢不下来。
她赶紧拿了外套跑出去。
南姣回神。
初秋的风是凉的，海水也是凉的，但人心，是暖的。
陈绍祁接住了手机。
“这不在努力么。”
他家属不在身边，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敢自称是他朋友，只有她，义无反顾地上了救护车。
两位老人，满头白发，听到医生说的话，双双撅了过去。
无暇镇的男人，几乎个个都会游泳，但此时，没有人愿意救人。
她吓到了，这对她来说，是更惨烈的冲击。
外面很多街坊邻居，大家都披了衣服出来，往一个方向赶过去。
远方救援车呼啸，听着好像马上就会到了，但其实还要很久。
樊黎西昏迷了一路，到医院抢救之后，也没醒。
“哦哟，现世报这么快！让他们搞这么没良心的工程！”
南姣看了一眼围观的人。
樊黎西的亲戚说，樊家是农村人家，两老用尽毕生心血供儿子读书，现在儿子好不容易毕业可以赚钱孝敬父母，却出了这档子事，赔了名声不说，还有可能会丢了工作丢了性命，换谁谁也受不了。
南姣“衣衫不整”的站在海岸上，焦急地望着海面上一颗颗扑腾的脑袋。
“小姣，出事了。”
他把衣服扔回床上，拿着手机去了走廊。走廊暗乎乎的，但大厅亮着灯，南姣正坐在大厅里插。
“听说是推土的机子把工程的领导撞进海里了。”
“听说是樊老师那女朋友派来的人。大概是他女朋友知道你俩的事情，生气了！”
“爸爸，他在里面，再不救，他会死的！”
“……”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跑到了露水湾这里。
“那也不用你来！”南姣瞪着她：“你给我待着，我来！”
当时，她满脑子都是，不能让樊黎西有事，不能让樊黎西因为她丢掉工作。可是，对于这样被传得绘声绘色的绯闻，她根本有口难辩。
王政打完了电话折回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竟然还不满意，大骂：“你们这群狗东西，刚才都看热闹，现在着急起来了！要是救不上来，都他妈别给我上来了。”
南姣狠狠地瞪了王政一眼。
王政不理他，对边上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谄媚赔笑：“放心放心，这些人都是老渔民，很会游泳的，人一定能救上来的。”
没人出声。
岸上有个小孩，趁着天黑，捡了块小石头，朝王政砸了过去，正中王政身上。
王政捂着肩膀“诶哟”一声，转身正要发火，就听到有人大喊：“救上来了！救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