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妈死了,正和你意是不是?你现在这么殷勤地对我爸,不就是盼着能登堂入室嫁给他嘛!可我告诉你冯素九,只要我南景还活着,你就休想嫁进我们南家!”“你今天已经抽了很多烟了。”她提醒。
“小景。”
南姣立马往屋里跑,陈绍祁甩上车门,快步追上来,绷着脸将她拉到身后,自己走在了前头。虽然确定不是打劫,但那一瞬间,南姣的心还是暖了一下。
冯素九握着南姣的胳膊,双手轻颤不止:“小姣,告诉素九姨,有没有受伤?”
“我不是小三,我从来没有介入你父母的婚姻,我真的从来没有。”
南姣怔了怔。
“不要打!不要打!”
“滚回房里去。”陈绍祁出声。
宋明柯从车上跳下来,压着嗓子轻喊了一声:“卧槽什么情况,打劫啊。”
见到此状,南景更加伤心难耐。
南钢咬了咬牙,最终听了冯素九的规劝,上扬的手一点点放下来。
“谁要你假惺惺了!你给我滚开!”南景用力一推,将身前的冯素九推了出去。
冯素九眼里不停地涌出热泪,抹也抹不干净。
陈绍祁瞪着她,抬手替她揉了揉。
?
“别管她!”南钢看着南姣,“砸哪了?”
“那你说,我妈死的时候,我爸为什么在你那里?为什么?”
?
南钢反手一巴掌朝南景挥过去,“啪”的一声,世界好像静止了。
“让他等。”陈绍祁没好气的,“事事顺着他,他又不是我们生的。”
他的手心带着点微微的凉意,她的心忽然就平静下来。
陈绍祁进去打包了份粥。
他抬抬眼皮,还是那句话:“要管就做我老婆。”
她一抬眸,忽然又看到那辆越野。越野停在道中间,悍马的标志蒙了土,看起来已经完全融入了这里坑洼的山路。
陈绍祁去了老板娘那里付钱,南姣退到门口,松了一口气。
宋明柯在他身后,暗暗地说:“天呐,这是什么狗血家庭伦理剧啊,我的脑子不够用了,谁帮我捋捋。”
“那你图什么?”南景打断冯素九,继而冷笑:“我也纳闷,你到底图什么?我爸他就一艘破船,他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要勾引他?你喜欢他什么?”
冯素九对南钢说:“钢哥,你快去看看小景,我怕她想不开做傻事。”
冯素九很惶恐,不停地摆手:“小景,不是的,你听我说……”
粥铺里暖洋洋的,弥漫着一股清甜的味道,老板是本地人,只会讲方言。陈绍祁听不懂,就转头看着南姣。
天暗下来了,街上亮起了路灯。
大厅里一下就只剩了南姣和冯素九两个人,空气里飘着一股浓汤的香味,明明很温情,却被这一地的狼藉击溃。
“我们赶紧回去吧。”南姣说。
他们又逛了一会儿,陈绍祁还是精力十足,但南姣的心境已经和刚来时不一样了。她一路心不在焉的,脑子里反反复复闪过刚才那位老婆婆的话,她兜里的海螺,好像越来越重。
“不饿,但医院那家伙应该饿了。”
南景眼见烟灰缸砸中了南姣,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
南姣低着头:“爸,我真的没事。”
南钢长叹了一口气,紧锁着眉头,到底放心不下,疾步上了楼。
南姣默默跟着他,忽然很羡慕他和宋明柯的友谊。这大概就是那种能相互嫌弃到老,但绝对打不走也骂不散的交情。
老板利索地将粥打包好,南姣将粥盒接过来,拎着,再往外看时,路上那辆越野已经不在了。
冯素九极力辩解,可南景根本不信。
冯素九没站稳,一下倒在油腻腻的地上。
从街上离开,去医院转道捎上宋明柯,再回家,天已经彻底黑了。
“你这傻孩子,你挡什么呀!”
冯素九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南姣反而很沉静。
“素九姨,妈妈去世后,小景心里一直难受,她是一时情绪失控,希望你理解她,别和她一般计较。”
“我当然不会和她计较。”冯素九垂了下眼:“我知道她对我有很深的误会,可是小姣,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盼着你妈去死,没有介入你父母的婚姻,没有做小三。”
小三两个字像钉子一样,打在南姣的心上。
她点点头:“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