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她怎么也没想到,郁绍庭居然会厚着脸皮去服务台拿钥匙。
“走不动了。”白筱靠着盥洗台,双腿打软,手腕也酸疼。
他的呼吸间带着酒气,还有烟味,应该是刚才在外面抽的烟,如果这会儿压在她身上这么亲她的是另一个男人,恐怕早就被她一脚踹向他的下面、奉送一耳光,但因为是他,所以讨厌不起来,相反的,就像染了烟瘾,喜欢得紧。
被子上好像有一点味道。
以前不熟悉,现在一块儿了,白筱赫然意识到他的真面目就是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臭流氓!
屏幕上没有来电显示,但郁绍庭还是接了:“喂?”
“……”
郁绍庭朝卧室看了一眼,把手机放回去之前,把那通通话记录给删了。
等在门外的助理连忙过来扶住他:“裴总,没事吧?”
白筱看着上方突然黑脸的男人,看他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她的心情却变得特别特别地好。
“要不要喝点水?”把她放到床上,主动凑过来,柔声问道。
郁绍庭双手支着床侧,生怕压坏了这个孕妇,听到她的取笑,挺了挺腰,白筱被他撩得身体发软,他咬着牙,在她耳边喘着气,问:“这就禽兽了?还有更禽兽的,要不要试试?”
白筱进了连着卧室的卫浴间,郁绍庭起身去了外间,点了根烟,却提不起抽烟的兴致。
门开了条缝,套房客厅的灯光透进来,她听到他倒水的声响。
白筱不停地腹诽他,气到不行,但嘴上却一个字也没说,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裴祁佑甩开他的手,靠着墙壁,胃部灼烧一般的疼痛,他闭上眼,眼角却略略有些潮湿。
——
“……”
白筱下意识扯过搭在外面的浴巾往身上围,不止是脸红,就连脚趾头,也红了。
“她年纪还小,你得让着她,多关心关心她,要不然,哪天她跟人跑了,到时候有你受的。”
——
当白筱拿了一床被子塞给他,要他去沙发上睡时,郁绍庭的脸沉了。
他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她能听到他稳健的心跳,还有他身上的味道,不是沐浴露或是洗发水,而是男人特有的味道,白筱忍不住想,如果她生过孩子后身材走样,他难道真的不愿意再抱她了?
白筱爬上/床,用被子裹住自己,不怎么愿意理他,只说:“我这么胖,半夜把你踢下床不好。”
他运了口气,终是没发作,凑过去,靠近她的脸,低声说:“我又怎么招惹你了?”
卫浴间里传来轻微的水流声,他抽了口烟,吐出烟圈时,身体的火不但没消停,反而越烧越旺,他把燃了一半的烟随手捻灭在餐桌上的餐盘里,转身,到卫浴间门口,一转门把手,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说到底,她其实也不过是个俗人。
郁绍庭低头看着欠收拾的小女人,她这话,就是故意往火上浇油,他稍稍往后退开。
郁绍庭回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白筱觉得委屈:“没骗你,是真的走不动。”
半夜,客厅里响起手机铃声,郁绍庭被吵醒了,看了眼旁边熟睡的女人,起来出去了。
白筱一向都知道郁绍庭的嘴巴坏,傲骄自负得很,每回欺负人,明明是他不占理,却都能那样振振有词,就像现在,拿着她的体重开涮,难道不知道女人,最介意的就是年龄跟体重吗?
白筱站在洒边,一边注意着外面男人的动静,直到听见他开门出去的声响,她才开始冲澡……
想到以前在网上看到的帖子,不少男人在妻子怀孕时外出偷腥……
郁绍庭觉得女人有时莫名其妙,有些来了脾气,但突然想起杨曦的话——
闭着眼,转了个身,把背留给了他,还撩起被子把头捂住了。
是白筱的手机。
郁绍庭没因为她的‘矫情’而起身走人,甚至连脸也没板一下,挨近她,把她搂到自己怀里,手,下意识地,隔着被子放在她的小肚子上:“刚抱你,怎么又重了,吹气球也没你这速度快。”
等她挺着大肚子像头熊一样时,他依旧风度翩翩,两人站在一块儿,野兽跟美男的现实版。
“怀孕了,你得体谅,不然对我对宝宝都是极大的生理和心理伤害……”
——
接下来的日子,对白筱来说,平淡却很安宁。
她辞了在宏源的工作,部门经理笑着同意了她的离职,还说宏源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着。
郁老太太得知儿子跟白筱领了证后,跟在首都的郁总参谋长商量了一下,不办婚宴,但请郁家的亲戚一块儿吃了顿饭,白筱原先还有顾虑,郁绍庭却应下了,说是让她跟郁家其他人混个熟脸。
郁家这边,热热闹闹地在酒楼订了包厢,首都徐家,有人却因这顿饭摔了两个杯子。
徐敬衍从大哥书房出来,下楼听到客厅里梁惠珍愤怒的叫声:“他们郁家几个意思?现在是赶着往我们徐家脸上扇巴掌了吗?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儿子在外头找了三儿,逼死原配的丑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