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徐敬衍的语气差强人意，对最后选出来的学生并不是特别满意。
白筱替儿子放好洗澡水出来，房间里还播放着欢快的儿歌，郁绍庭还坐在那儿抽着烟，透过烟雾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她走过去，打开了一扇小窗，疏通空气，准备去关掉电视跟音响，郁绍庭却突然拿起话筒递给她。
白筱没意见，拿了自己的包，牵着小家伙开门出去，三人乘坐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郁绍庭，你干什么呀？景希还在车里呢！”白筱边走边看向轿车。
“谁干的呀，这么缺德！”白筱怎么也不可能去把它捞出来，“怎么把人家的东西随便乱扔。”
“你把房卡给我，我上去拿一下。”白筱说。
郁绍庭紧随其上，把她困在墙和自己之前，和她唇齿交缠，声音喑哑：“明天一块儿回去。”
白筱觉得这事郁绍庭是早有预谋的，不然，他怎么会在旁边又开了个房间？！
“吃过饭了吗？”夏澜的声音如常，听不出任何异样。
况且……拿一瓶洗面奶，也用不着两个人吧？
“景希年纪还小，偶尔调皮正常。”
“怎么会没有呢？”明明早上的时候，她还用来着。
真正的赢家，从来都不是她。
“知错不改，杯子没收，回去做作业。”
“……”
白筱打完电话，看到郁景希正踮着脚在倒开水，她连忙过去，生怕他烫到：“我来帮你倒。”
吃了饭从餐厅出来，白筱接到艺术中心负责人的电话，对方问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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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起身拿护肤品时，看到郁绍庭，问：“你下午没工作了吗？”
夏澜拆了相框，那张全家福下面，她像是预先知道一般，抽出了另一张照片。
郁景希已经背好大书包等在玄关处。
“就是那个薄荷绿色的。”白筱大概形容了一下。
白筱的声音很柔也很干净，她从小就在音乐方面表现出非凡的天赋，有些歌，甚至比原唱都唱得好，但此刻，当着郁绍庭的面，或者说，是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唱，明显有些不在状态，唱走调了好几个音。
郁景希表情严谨地折叠自己的小短裤，白筱蹲在那，把行李一件件放回拉杆箱里。
郁绍庭傍晚就回来了，白筱看他的样子好像很空闲，耐不住好奇，问：“你工作不忙了？”
“我们下去吧。”白筱对身后的郁绍庭说。
“跟你睡觉。”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夏澜没察觉到徐敬衍情绪的异常，这才安心地挂了电话。
“下次不能再这么做了，要不然，家法伺候。”
拿着手机，夏澜站在阳台前，久久地，直到身体传来凉意。
想起吃完饭回到房间，郁绍庭好像进过洗手间，她半个身子探出来：“你刚才看到我的洗面奶了吗？”
这么好？郁景希怀疑地看了眼白筱，撇撇小嘴，指着一道算术题：“这个不会做。”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徐敬衍的声音：“夏澜？”
郁绍庭扭头望着白筱，眉头紧锁，显然也不同意她这种纵容的做法。
可能是真唱累了，郁景希咕咚咕咚喝光一杯水，就主动提出要洗澡准备睡觉。
郁景希是个唱歌跑调的小朋友，但他并不知道，情绪高昂地从‘红星闪闪放光芒’嚎到‘我家有只小毛驴’，郁绍庭几度起身要去关掉音响，都被白筱拉住，后者一脸不赞同地看他。
“你爸爸已经帮你跟班主任请过假了。”
“可是，我真的什么也没做。”郁景希抬头，感觉自己被冤枉了。
白筱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忍不住埋怨：“你刚才还说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收起手机，白筱看向旁边的小家伙：“有题目不会做？”
不能再让他这么野下去。
郁绍庭的声音温柔得有些不自然，他的双手搭在了她的肩头，轻轻地握着，两人的距离无声息地缩短，白筱扑闪了下睫毛，脸颊上的温度升高，郁绍庭的俊脸在她视线里放大。
“我送你们过去。”郁绍庭起身，走过来，接过白筱手里的行李。
“……”郁景希一脸茫然，那漉漉的眼神，好像在说：“什么洗面奶，我不知道呀。”
郁绍庭没说，只是拿起遥控器，把歌曲切换到了一首男女对唱的情歌。
小家伙喝着旺仔，眼珠子从这个身上滑到另一个身上：“你们两个干嘛呢？不是要拿洗面奶吗！”
“没有起伏的情绪，因为你，出现后划破平静，震撼我已经封闭的心……”
“停车场有监控，他又不是小孩子，你担心什么。”
音乐响起，白筱瞄了眼沙发上脸色不愉的男人，无奈，还是开了话筒，硬着头皮唱了。
洗面奶没了，白筱从洗手间出来时，想的是，这次回去得给小家伙立一立规矩。
“……”
上车，白筱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洗面奶好像没拿，一翻行李，果然，落在了楼上。
郁绍庭抬眼看她，没有给房卡，而是打开车门下了车：“我陪你一块儿上去。”
“谢谢。”小家伙脸颊红扑扑地。
“就让我爱你，没有了自己……就算生命所剩无几。”白筱觉得自己唱不下去了。
“并不是每个孩子都是天才，”夏澜听他讲话，心情逐渐好转，淡笑：“这个世界上，爱因斯坦能有几个？”
就刚才郁景希唱歌时郁绍庭的反应，她原以为，他不喜欢听人唱歌。
“不好意思……对，你们先回去，不用帮我们订车票了。”白筱打电话时，郁景希正在旁边瞪着她。
洗手间里传来郁景希的童音：“小白？方便给我拿一下毛巾吗？”
这一次，白筱可以肯定，她没有听错。
已经很陈旧的照片，是二十几年前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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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
白筱：“……”
等郁景希一唱完，白筱很捧场地鼓掌，小家伙放下话筒，有些不好意思，白筱把水端给他。
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词汇，c市，黎阳，白宁萱，她闭上眼睛，怎么忘了，黎阳离c市那么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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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被郁绍庭折腾完，回到原来的房间，郁景希已经睡着了，不过睡前，又偷吃了一包薯片。
坐在床边，看着孩子天真的睡颜，白筱想起了外婆，不知为何，莫名地就很想老人家。
“明天早上，我想去看一下外婆。”入睡前，白筱突然说。
郁绍庭关灯的动作一顿，偏过头看她，看着她清秀动人的小脸，心头一动：“好，我办完事送你过去。”
“不用，我明天早起，自己坐车过去，等你办完事，我估计也回来了，到时候一起回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