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only,12朵红颜,
白筱趁午休时间,站在楼梯间的窗前,给景秘书拨了一通电话。
这几天郁绍庭去首都出差了,昨晚跟她通的电话,从他说话的嗓音来判断,感冒又加重了。
“……嗯,好,那麻烦你去买些药。”果然,如她所料,郁绍庭根本没吃药。
跟景秘书交代完,白筱又问了句:“你们郁总现在在干嘛?”
“今天中午有个饭局,推不掉,郁总这会儿正在包厢里,要我叫郁总接电话吗?”景秘书很殷勤。
白筱忙说:“不用了,没什么事,就是随便问问,那这样吧。”生怕他真去找郁绍庭。
挂断,白筱想了想,还是给郁绍庭发了条短信:“记得吃景秘书买来的感冒药。”
她重新退了出去,站在电梯外,看着里面身姿挺拔的男人道:“姐夫,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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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蓁宁上齿咬了咬下唇,有些懊恼他的不解风情,但还是立刻转身追上去。郁绍庭已经站在电梯前。
roseonly,一生只送一人。
会议在两个多小时后结束,白筱打字的手指有点酸,听到有人说“散会”,她起身收拾,跟着其他员工准备出去,裴祁佑却突然开口:“白筱,你等一下再走。”他的眼睛看着笔记本屏幕,很寻常的口吻。
甚至连一丁点的怜惜都不愿意施舍给她。
郁老太太这才欢欢喜喜地挂了电话。
一番商量后敲定了正式见面的时间,在郁绍庭出差回来之后。
摆了半天都没把摆出了别致的样子来,打电话给景行,运着气劈头就是一句:“你怎么选的!”
景行立刻毕恭毕敬地递过去,没忘记提醒一句:“这最好先放进瓶养一晚上。”
徐蓁宁缓缓走过来,在距离郁绍庭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莞尔,唤了一声:“姐夫。”
顺着郁绍庭的视线,景行转头看过去,酒店大堂接待客人的沙发区,一个打扮温婉的年轻女人正朝他们走过来,景行瞳孔猛地一缩,像见鬼了似地:“徐……徐小姐?”
宏源老总拍拍白筱的肩:“可能裴总还有些事要交代,你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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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深深地呼出口气,收敛自己的思绪,开始一心一意地记录会议的过程。
郁绍庭抛下一句“在下面等着”,电梯门就在她面前合上。
徐蓁宁笑容一僵,十指攥紧杯子,终究是不甘,问出口:“为什么?”
郁绍庭从店出来,直接把装着的礼盒丢给了景行,拉开车门坐进去,闭目养神。
郁绍庭抬眼看景行,后者故作神秘地在司机耳边说了句话,然后笑嘻嘻地回头:“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貌似不经意地说:“听说郁总参谋长同意你们在一起了?”
再想反悔,请部门经理换人已然来不及。她都已经在门口了。
关了门,幸好里面没开灯,也看不出她此刻的尴尬。
白筱没在边上找到自己的座位,一时又成为众目焦点,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搬一张椅子,宏源老总指了指旁边的空位:“来这儿坐吧,就是挤了些,但也更方便做记录。”
徐蓁宁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开心点,双手背到身后握着,掂了掂脚尖,弯着红唇:“你猜猜看。”
白筱配合地说:“那就吃鱼吧,其实我也比较喜欢吃鱼。”
裴祁佑看着她离开,会议室门哐嘡一声关上。
回到办公区,白筱看还有一个半个多小时才上班,拿了钱出去。明天郁绍庭就回来了,家里好像没什么感冒药了,白筱属于那种想到什么就立刻会去付诸实践的人,所以跑到了旁边的药店去买药。
“中午应酬了?”徐蓁宁先开腔。
徐蓁宁穿着粉色的羊绒外套,千格鸟的铅笔裤,修长的小腿包裹在深棕色的麂皮中靴里,一头乌黑的青丝如墨般落在肩上,她长得很漂亮,却又完全不同于白筱的清柔,更偏向于英气的美。
郁绍庭已经下车去了。
他往后靠在沙发上,长腿让沙发跟茶桌间的过道变得狭仄,点了根烟,抽了口,烟雾缭绕里看着手机屏幕。突然起身,拿了礼盒,在卧室里找到了一只瓶,蓄了水,把盒子里玫瑰取出来。
郁绍庭这才给了点反应,却也不过不温不火地问了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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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筱被赶鸭子上架,急匆匆地赶回去替补。
这会儿的郁绍庭研究摆放的角度,眯着眼,叼着根烟,要不是还长着同一张脸,怎么看都没法把这个有点坏有点痞的男人跟方才在大堂时那样云淡风轻的清冷形象联系到一起。
昨晚,她已经从大伯母那里得知了一些事,譬如春节那几天,郁绍庭带了个女人来首都,她想到的是自己生日那晚,她忍着寒冷站在沁园别墅外向他坦露心事,结果他一个字也没回复。
白筱想起外婆对郁老太太的评价——拥有一颗永远年轻的心。
就像一个下属在等待着上司下达指令。
徐蓁宁看着走过来的郁绍庭,心情是极度复杂的,埋怨,委屈,甚至是嫉妒。
拿了文件跟笔记本,白筱尽量小声地打开会议室的门,偌大的会议室关着灯,投影仪放着幻灯片,裴祁佑的声音透过话筒被放大几倍:“……所以这次宏源跟裴氏合作的项目,在电梯设计方面……”
郁绍庭不喜欢女人拐弯抹角的试探,当下就皱起了眉头,但她的话还是让他暗暗一惊,脸上却没流露出什么,他想起情人节隔天早上白筱的反应,放下水杯:“既然知道了,还问我?”
郁绍庭结束饭局出来,微醺,景行想扶他,却被他拒绝。
想抽根烟提神,去西装内袋拿烟,发现手机里有条未读短信,打开:“记得吃景秘书买来的感冒药。”
景行愣了愣,不确定地说:“郁总,你是在问我吗?”
“我觉得葱烤鲫鱼味道不错。”郁老太太说。
“……”景行觉得蛮委屈的,他选的玫瑰每一朵都含苞待放。
情人节,她给他打电话,却是一个女人接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大伯母口中的那个。
白筱穿着职业套装,黑色的,里面是白衬衫,黑色长发扎成马尾,白皙的肌肤,透着一股干净的气质。
徐淑媛死了,她默默地守候了他六年,她以为他总有一天会接受自己——
郁绍庭往自己杯子里倒水,不疾不徐的动作,看得对面的人越加不淡定。
郁绍庭看到徐蓁宁,甚至连眼波也没浮动一下,这样的反应让对面的女人心里隐隐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