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有多疼,现在就有多痛,但她不后悔!
白筱醒过来,外面天已经大亮,公寓里弥漫着一阵淡淡的奶香。
走出卧室她就瞧见厨房里忙碌的一大一小两道背影。
郁绍庭穿着浅灰色线衫和休闲裤,后背宽厚,身形挺拔,一双腿更是笔直而修长,衣袖撩到胳臂肘处,精壮的小臂肌在清晨的阳光下仿佛闪烁着淡淡的金光,不疾不徐地煎着锅里的几个鸡蛋。
郁景希跟在郁绍庭的腿边,也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偶尔打打下手,偶尔背过身偷吃点什么。
白筱一直以为郁绍庭不会做一日三餐。
看着他低头让郁景希去拿盘子,自己还翻弄锅里的鸡蛋,白筱靠在门边,心里从未有过的温暖满足。
很难想象有朝一日会有这样一个成功、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愿意为了她近庖厨。
“好。”连心底的那点点不安也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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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过牙洗过脸了?”他问。
白筱却像是跟他耗上了:“我这个问题也蛮正经的,你先回答我,我就告诉你我梦到谁了。”
“少给我打岔,我正经问你话呢。”郁绍庭眉头紧锁,语气也严肃了许多。
“上班要迟到了。”白筱一边说一边就要替他去拿大衣。
“今晚回家吃饭吗?”其实不过是想要寻找一份勇气。
“薇薇!”苏蔓榕追上去,却只听到房门重重甩上的声音。
但她但总觉得郁绍庭像是隐瞒了自己什么,她回忆起前晚郁绍庭胸口的划伤和脖子上的吻痕,一颗心直往下沉,一瞬不瞬地盯着郁绍庭:“绍庭,你真的不知道筱筱住在哪儿吗?”
郁绍庭攥着她的力道却很大,不容她多走一步。
在郁绍庭出去之前白筱喊住他,他回过头来,她墨迹地说:“鸡蛋有点咸。”
听到女儿提及郁政东,苏蔓榕的脸色一变:“薇薇,你最近是越来越不懂礼节了!”
郁绍庭也转头,目光在她身上定了几秒钟,短暂的注视,却映衬了一个成熟男人的深沉和情感流露。
现在这样的处境并不是她愿意的,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是吗?
郁绍庭回望着苏蔓榕,目光摆得很正,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躲闪。
过了片刻,郁战明才说:“这些年你一直都在外面养着她?”
“如果没其他事我挂了。”郁绍庭要去拿蓝牙耳机。
郁苡薇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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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纹身师打开激光笔时,白筱却缩了缩左脚,在她要开始之际,白筱却突然喊停了。
苏蔓榕心中苦闷无奈,也不想久待发生母女争执,一打开门却差点撞上门外的孩子。
白筱愉悦地上扬唇角,尔后想起自己今天要做的另一件事。
郁绍庭在去公司的路上就接到郁总参谋长的来电。
郁绍庭也正盯着她的双眼,问:“昨晚是不是梦到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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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蔓榕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碰了碰郁苡薇的肩,却被她甩开,也跟着湿了眼圈。
“不知情?算你不知情,那你好意思搞一个十七八岁的未成年,那会儿她才多大?”
刷牙的时候,白筱满脑子都还是郁绍庭的背影还有他回过身时那一个温柔的眼神。
等她出卧室,那边,郁景希已经收拾好书包跟在郁绍庭身边换鞋。
换来的是郁苡薇更加气愤的责问:“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其他男人生下孩子?!”
到了下午预约好的时间,白筱走进那家纹身店。
郁绍庭回复的不是短信,而是一通电话:“在哪里?”
郁绍庭回头。
郁景希端着盛了鸡蛋的盘子转过身,正要伸出小手指捻一角来吃,瞧见门口的白筱差点把盘子扔掉。
白筱躺在台子上:“你洗吧。”
苏蔓榕推开卧室门进去时,郁苡薇正趴在床上哭,不仅仅是因为素来疼自己的母亲近日来老是责备自己,还有对白筱的怨气,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打扰了他们一家原本安宁幸福的生活!
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越锁越紧的眉头。
“可能要晚点回去。”
——啪嗒!搁了电话。
等拐过缓步台,郁景希的脚步才慢下来,回到客厅时吃栗子却味同嚼蜡了。
郁绍庭松开她的手:“我去上班,明天景希要开学,今天去奶奶家呆一天。”
当激光打在皮肤上,哪怕她咬着牙强忍,泪水还是从眼角滑出来,痛到极致的麻木。
“那时候我不知情。”
给白筱洗纹身的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跟潮流的打扮有些不搭的温柔个性,指着白筱脚踝处的曼陀罗刺青问她:“你确定要洗掉?到时候后悔了可别再来找我。”
“景希你……”苏蔓榕看着郁景希,不知道他在外边站了多久。
哪怕当初刺下这朵曼陀罗时有多疼,现在洗掉它她也得忍受同样的疼痛,但她不后悔。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白筱还真是心机深沉的女人,还把老婆子哄得团团转!
“怎么鬼鬼祟祟躲在门口?”小家伙先发制人,埋怨地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