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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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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薄荷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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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输了,因为早上出门忘记吃药。

神经衰弱的时候,我肯定了自己的无能。

从昨天到现在,我找不到任何一种能让杨东清相信我的方式。

如果父亲在的话。

就好了。

沿着南滨路走到31号就是重庆筒子楼,十几年后它会变成有名的旅游打卡地,此时这幢中空的怪异建筑还在午后沉寂。

到那以后,我没能找到底楼正门,下了正街只好沿着某条居民楼的过廊从侧面铁门进入,看了眼住户门牌确定自己正在四楼后,再顺着楼梯转下去。

途中碰见个买菜回来的阿婆,我问她知不知道杨东清住在哪里。她耳背,偏着头让我重复了好几遍才勉强听清,然后指向上一层东边的某扇门,告诉我具体位置。

谢过她,我往那边走,刚到楼梯角突然听到一串夹杂着吵嚷的杂乱脚步,估摸得有好几号人。

我往下看了眼,正好见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个浅绿色的空啤酒瓶,觉得应该是冲着杨东清来的,便急忙拐回走廊躲藏。

那几个人动静挺大,上了五楼将走廊踩得闷响,半分钟后停下来,开始举起拳头咣咣砸门,一连带着窗户震动。

其中一个开了口:“杨德雄,老子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开门还钱,不然今天揍死你。”

杨德雄,我前一个养父,当时我实在年幼,对于他的记忆只剩烟酒麻将牌。

和一个馒头。

他经常酗酒到断片,被他殴打过几次后我学会了提前判断,晚上9点是一个时间节点,过了他不回,我就往外躲。少有的清醒时,他又会摸我的头,然后拿给我一个馒头。

因为有良知,人类变成了一种极度矛盾的生物。

楼上的喧嚷声暂时停止,我靠着墙细听,索性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并没有另外一个声音回应。

我相信从小躲到大的杨东清必然不会蠢到待在家里。

楼上那几个人又开始拍门,甚至用脚踹,尖锐的噪音在闷热闭合的水泥楼墙里无限放大,惹得好几户居民都开了门看是怎么回事。

“嘭——”

应该是大门被踹开的声音。

随即铺天盖地的是家具和玻璃的翻砸声,看热闹的纷纷锁了门,唯恐牵扯到自己身上。

我趁机回到楼道中,轻步向下离开。转到三楼后,我突然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对面楼道的拐角处。

楼道的声控灯年久失修,唯一的微光来自于头顶的天窗。

我看清楚了。

他是杨东清。

他埋着头向上走,一直都没看见我,听到楼上噼里啪啦的动静后加快脚步往上跑。我见状立即去追,终于在四楼和他碰了面,还没等他回过神便将人拦腰劫走。

“你是谁?”我们之间的光亮昏暗,他还无法看清我的脸。

“你先别说话。”我一面低声告诫他,一面拖着人往楼角走。

“放开我。”他有些失控,开始在我怀里挣扎。

我用力锢住他按到墙上,再捂住他的嘴:“他们有好几个人,你打不过的。”

杨东清听后,紧绷的身体稍微松懈下来,沉闷的声音从我的指间漏出,再一次问:“你是谁?”

我突然又说不出话,只好低头将脸藏进他的胸口。

他无所预料地肩膀一颤,似乎想到什么,用原本下垂的手臂反抱住我。

“你是昨晚那个人,对不对?”他凸显的喉结在我额头上下滚动。

“嗯。”

“你叫什么?”

“柏冬青,冬青树的冬青。”

“你是我的谁?”杨东清好像很害怕我会逃跑,询问时双臂收紧,我不得已向前半步,两个人中间再无空隙。

“如果我说,”我紧张地顿了顿,听见两个人的心跳交合,“我是你的父亲,你会相信吗?”

杨东清的喉结再一动,我却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我沮丧,长久地贴在他温热的身体上。

我知道他不会相信我,于他而言,我现在只是一个顶着张相似面孔的陌生人而已。

不过,为什么他还不放开我?

等到摔砸声停止,楼上那几个人粗声乱骂了几句泄愤,将那扇老旧的铁门推得嘭一声巨响后,迈着步子出了筒子楼。

我谨慎地听了几分钟,确定彻底安静后,对杨东清说:“他们好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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