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说了，穿好衣服出来吧，我们谈谈。”
楚母打断了张闯的话，她的脸上早已褪去了惊讶，气定神闲地关上了卧室门。
张闯的心咚咚跳个不停，脑子里一片乱麻，他不知道楚母怎么样看待这件事，楚匪玉不在，他像失去了主心骨般无依无靠。
套上长袖长裤，再去洗漱间胡乱洗了把脸，等张闯出来时，楚母已在客厅泡上了茶，一套漂亮的白瓷茶具，加上楚母纷繁的动作，一举一动尽是张闯从未体会过的富贵气。
她挥手让张闯过来坐下，倒了一杯茶，轻轻推放在瑟缩着的男人面前，在缭绕的雾气里，风韵犹存的女人开了口，
“若不是今天过来看看，我竟不知道匪玉还有喜欢男人的癖好。”
“……”张闯说不出话，像有一朵棉花堵在胸口。
“匪玉喜欢你？可是他有未婚妻了呀，难道他从未与你说过？”
仅仅两句话，就如一盆冷水般，将张闯的心浇凉了半截。
楚匪玉有未婚妻，可他从未告诉过他，他不知道，还日日夜夜与楚匪玉在床上厮混，信足了他爱他的谎言。
张闯扯动了一下嘴角，眼珠无意识地转动着，
“他……他有未婚妻？我…我不知道……”
“是呀……匪玉以前从未告诉过我他喜欢男人，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呢……”
张闯不是男人，他有怪异的身体，小小的子宫几乎每夜都含着楚匪玉的阴茎。
他不能坦白，只喃喃重复说着对不起，楚母抿着茶，空气一下子静默下来，只留下满屋的茶香。
后来，楚母走了，张闯恍惚地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东西不多，只有几件寒酸的旧衣服，装进那个黑色的背包里。楚匪玉送他的珠宝首饰，他都一一整理好，并不带走，又重新放进了抽屉里。
直到坐在了绿皮火车冷硬的座椅上，他才惊觉，他孑然一身来，好像又无所牵挂地走了。
是一场绚丽的梦吗？可明明那么清晰，那些温热的触感，动人的话语。
张闯不知道，他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落水后又被打捞起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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