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衣服鞋子都不见了,连空气里的气味都变得微弱,楚匪玉颓然地坐在地板上,面前是一大堆燃尽的烟蒂。
哪里都找过,常去的菜市场,喜欢逛的公园,楼下的长椅,都没有,张闯恍若在一个上午就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一个都电话打不通,楚匪玉甚至打去了福利院,得到的消息都是没有。
他慌了神,除了让助理安排人满城找寻,什么也做不了,他不想离开,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从满室阳光到辉月入窗,他妄图张闯还会回来。
丢在一旁的手机响起铃声,楚匪玉慌忙接起,是楚母,
“儿子,我今早想着去看看你,结果只见到了那个保姆,你……你什么时候喜欢男人的?”
“他不见了,你跟他说了什么?”
楚匪玉平静地问到,他看似没有什么情绪,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楚母显得有些犹豫,声音透过电流清楚地穿进楚匪玉的耳朵里。
“你知道的……小宜她是你的未婚妻,也一直很喜欢你……而且,匪玉,你也老大不小了……”
咚,咚,咚,声音逐渐远去,楚匪玉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是了,这就是张闯离开的原因,有未婚妻还勾搭别人的男人,确实不值得张闯留念。
“我不会和顾宜结婚的,如果等不到他,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
“匪玉!……”
还未说完,楚匪玉就挂断了电话,是他的错,没有及时告诉张闯,他那么老实胆小,肯定以为是自己犯了错。
楚匪玉抓紧了头发,颓丧地低下了头。
五个月过去了,公司的下属员工都发现楚匪玉状态不对,他又恢复了从前不苟言笑的模样,眉头总是紧紧地皱着,浑身气质冰冷。
“像是丢了老婆的老男人……”
这是无所事事的前台总结出来的楚匪玉的样子,大家都对此深信不疑,看向楚匪玉的眼神也变得同情起来,楚匪玉得知这件事时沉默了良久,晚上回去就喝得难醉如泥,抱着张闯曾经穿过的围裙,眼泪沾湿了半边布料,连带着第二天都没上班。
楚匪玉的气压低,连带着整个公司的气氛都惨淡得吓人,在他接到电话说找到了时,旁边的助理都松了口气,地狱般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楚匪玉带着司机助理保镖,开车到了隔壁省的一个小县城。
到时正是晚上,张闯下了班往家走,他在一家超市里当收银员,收入不高,但地方偏僻,居民不多,工作也还轻松,此时他提了一小袋子橙子,步伐缓慢地晃悠在扬着灰尘的马路上。
楚匪玉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他,五个月过去了,张闯似乎瘦了不少,从背后看去,黑色的外套穿着松松垮垮,走路的姿势也怪异,像是托着重物。楚匪玉没说话,车内的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大家都能感觉到楚匪玉的恼怒。
“真会磨人……”
楚匪玉咬牙切齿地说完,挥手让司机跟上前方的身影。
张闯并未注意到身后的车,离开楚家后,他刚来到这儿就发现自己怀了孕。
那段时间一直反反复复地呕吐,吃不下一点油腻的东西,乳房胀痛,他去药房买药,余光瞥见了验孕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着羞耻买下了,回到出租屋一测,两条鲜红的杠刺得他头晕眼花。
他不敢去大型的医院,也想留下这个孩子,只好去社区医院简单检查了一下,买一些营养品吃着,找了一份轻松的工作,靠着银行卡里的余额生活。
肚子越来越大,他只能穿宽松的深色外套,偷偷摸摸地藏着,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怪异。
回到家,吃了一个橙子,很酸,但张闯喜欢,简单洗漱后,他摸摸肚子,一觉睡到了早上。
第二天休假,张闯便晚了一些起床,等他打着哈欠走出卧室时,就看见阔别了五个月的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沙发陈旧,楚匪玉穿一套深蓝色的高定西装,显得不伦不类。
出租屋的门也开着,几个保镖站在门外,戴着眼镜的助理在窄小的桌子上摆着早餐,样式丰富。
楚匪玉面容沉静,端坐着,眼神示意张闯过来坐下。
张闯眼神躲闪,咬着唇,并不走动一步,只说:“我以为我们应该算是分手了。”
楚匪玉一听,嗤笑一声,站起身来,几步就走到了张闯面前,因为怀孕而异常脆弱的汉子眼泪都憋不住,后退着,哑声让楚匪玉不要靠近。
楚匪玉将人逼进了卧室里,反手关上了门。
“都怀孕了,还想去哪儿?”
说着,楚匪玉摸向了张闯的肚子,睡衣下的肚皮鼓起了圆润的弧度,肌肤摸上去光滑细腻,或许是体质的原因,孕肚不算太大,张闯也就安心地继续工作。
“你,你有未婚妻,还一直骗我……”
张闯的眼泪又要流下来,楚匪玉连忙伸手拿指腹擦掉了他的泪珠,低着头小声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