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双眼因愤怒而赤红着,却忍住了没有发作,须臾之后释然地笑起来,听得严彧心中发毛。
他紧紧抱住严彧,将下巴放在瘦削的肩膀上,悠悠说到:“你会的。”
“我知道你妹妹在哪里,你不会不管她的对吗?”
严彧身形僵硬住,心脏仿佛被人揪住一般抽痛着。他从没觉得自己如此无助过,这些人永远在拿他的软肋要挟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忽而想起了什么,严彧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不能……夙卿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沈恒煜却仿佛听说了什么笑话一般,在他耳边笑了起来。
“我原以为你是很聪明的,怎么如同天真的小孩子一般。不过也可能情意让人愚钝?你不会真以为我兄长什么都不知道吧?”
怀中的人沉默着,沈恒煜继续说着:“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好,不过是看在你怀有身孕,帮我照看你罢了。就算之前睡了你,也是看你有几分姿色,一时兴起图个新鲜。他那样高洁,怎么会喜欢你这样淫荡下贱的人呢?”
脑海中浮现出最近与沈恒焱相处的种种,严彧觉得浑身血液冻成了冰,心脏凝成了块,巨大的悲痛和绝望如同突如其来的潮水要把他淹没。
那人多年以来对他冷冷淡淡,不闻不问,应是在心里厌弃他至极。最近却突如其来放下嫌隙和芥蒂,如此温柔的待他。原是因为自己怀了他们沈家的孩子,想多哄骗自己一阵子吗?
他也曾经祈求过沈恒焱,让他见见严敏,只被搪塞了过去,如今看来,恐怕他们兄弟二人早已打定到瞒不住的那一天便用自己的妹妹作为要挟,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那么他在沈恒焱眼中究竟算什么呢?不共戴天的仇人,传宗接代的工具,还是可以随意欺凌,用完即弃的泄欲物件?
他竟然真的有些许时刻觉得沈恒焱真的有一些喜欢他的,哪怕只是一分一毫,庆幸自己多年情意终于得到些许回应。原来一切都只是一时兴起,戏耍他而已。不知自己这幅卑微痴情的样子在那人眼里是多么的可笑。
心脏渐渐痛到麻木,泪水也仿佛要流尽了,严彧觉得灵魂都被人抽走了一般,僵硬着身子被沈恒煜搂在怀里,痛苦地闭上眼睛,任随泪水漫流而下。
良久之后,哽咽声渐渐停住,严彧悠悠开口,仿佛认命了一般,语气平静如水,听不出悲喜和任何感情。他们仍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言语之间却是剑拔弩张。
“沈恒煜,我恨你。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一个心知肚明的事实,听这人第一次亲口说出,沈恒煜的心却不知为何抽痛了一下,却又马上豁然,将人抱得更紧。
“没关系,我也一样。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两情相悦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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