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安君杰说:“收手?我真后悔自己醒得太晚。等你做得到了,再来说我吧。”
两人不欢而散。
傍晚下班前,安君杰给赵还发了消息。
安君杰:晚上有空吗?想出去玩。
赵总赵还:你要去哪。
安君杰:下班别走,我马上来找你!!
赵总赵还:。
赵还在办公室一觉睡了很久,醒来脑袋仍然昏沉,仿佛干什么都隔着一层雾。他看不下去文件,想着出去玩也许能提起精神,干脆答应了安君杰的邀请。
安君杰踩着点到达总裁办公室,赵还正关电脑,瞥他一眼:“记一次早退。”
这家伙绝对是从下班前就收好东西准备找上来的。
安君杰点头,但赵还从他脸上找不到一丝反省之意。只见早退的COO对他晃晃手机:“七点场的音乐剧,池座,咱们吃完饭取票。”
“好。昨天葆莉那边刚送了票吧?”赵还站起身,睡意昏沉的感觉一阵阵浮上来。他撑住桌子,面无表情道:“不好意思,最近精力不济。”
从安君杰的视角,赵还浑身慵懒,从发梢到袖扣都散发着朦胧的气质。衬衫顶的扣子始终没有扣上,他想到那下面不知几人辗转过的痕迹,眼眸不由暗了暗,以为自己知道了赵还困倦的原因。
“送了,不过上个月拿的旅游券也没用完,”感到赵还压在自己胳膊上的重量,安君杰微笑道,“反正总有多的。”
去剧院前,他们就在公司食堂吃了晚饭。赵还盯着食物,幻想一头栽进去睡着。
抱着这种想法,他进了剧院,坐下没多久,就靠在安君杰肩上不动了。
很奇怪,仿佛有一股发自内心的声音,告诉他,你该睡了,睡到万物复苏。这声音在今天响亮到了极点。
于是安君杰一转头,就能看见赵还极近的面容,一向挺括的西装在自己身上蹭出一折褶皱,手指屈起放在通勤包上,指甲透出淡而坚韧的光泽。不等他从上到下地细细扫视,剧院灯光完全暗下来,舞台上的演员走到幕前。黑暗中,只能看清身旁人发梢的反光,而他揣着心知肚明的妄想,心跳加速,头脑发热。
踌躇了一会儿,见赵还随着开场音乐睁开眼睛,安君杰咽了咽喉咙,终于凑过去耳语:“赵还。你在旁边,我看不下去演出……从头到脚,连你的每一根头发,都在发光。”
他一字一字地咬着的最板正的华语,奇异地融进环绕的乐曲中,眼里闪烁着兼具东西方谦和与热烈的光芒。又把手指伸到赵还大腿上,轻轻碰赵还的小指,见赵还没反应,小指伸出去,慢慢勾连在一起。
赵还打着哈欠,眼睫沾了泪,沉沉地半敛着。闻言微微蹙眉,眼光潋滟地横了自家下属一眼,凑到他耳边轻飘飘地说:“你也一样。”
反弹。
别以为他没听出来,不就是拐弯抹角地嫌他发胶抹多了。
后半句嘀咕出来,困意上涌,变成听不懂的絮语。头一歪,仍然靠在安君杰肩上,友人高挑的个子正好合适。
我也一样
安君杰怔愣许久,继而心跳如雷地掏出手机,把屏幕调到最暗,匆匆编辑发送了一条预订信息。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他愿意就地捧住赵还的脸亲吻,吞咽下对方的每一丝纵容,而毫不探究这其中来者不拒的成分。他伸手把赵还的手掌笼住,端着白玉般的皮肤不断摩挲,细细揉捏赵还手上的每一寸薄肉,宛如揉捏自己的心脏。
安君杰小心地伸手揽赵还的腰,隔着外套拥住劲健的躯干,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音乐剧演员正引吭高唱的悲歌,听到耳朵里都成了婚礼进行曲。
也许得益于剧院令人熏熏然的暖气,也许得益于安君杰的肩膀足够舒适,也许最终还是要怪这具身体的本能,即便坐在视野最好的位置,赵还直到走出剧院,都不知道台上演了什么。他始终在强打精神和困倦中反复循环,脑中交替着“对戏剧工作者尊重点吧”和“管他呢我爱睡就睡”的文字气泡,宛如学生时代熬夜后一塌糊涂的早自习。
最后想到票都是送的,根本没花钱,终于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被安君杰搀进了订好的酒店,一一脱下他的光面皮鞋、西装外套、西装马甲、衬衫夹、黑色四角裤、白色衬衫、腕表、尾戒,卷下他的白袜。
习惯了受人服侍,赵还配合得令安君杰心旌摇动。
他光裸地侧卧在柔软的、洁白的鹅绒被中,像一尾冬眠的小蛇,也像一卷沉睡的巨龙,盘涡在宇宙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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