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尧将祁言的手机号解禁,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了好几个电话,不出所料都是关机。
后来他实在担心,便瞒着他爸,偷偷跑去祁言家,却发现整栋别墅黑漆漆的,问了保安才知道,他们早在一周前就搬走了,去了哪里不知道。
韩尧没了办法,心神不宁地熬了几天,直到终于熬不住了,才亲自去了他爸的公司,为了不激怒父亲,还特地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下午,直到他爸开完所有会议回来的时候,才起身迎他。
韩光正倒是没有对自己儿子的到来感到意外,神色自若地往办公椅上一靠:“怎么,钱花完了?”
韩尧尽量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扯了扯嘴角:“爸,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来就只能是要钱来了么?”
韩父讽刺地一笑:“哟,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韩尧呼吸一滞,韩父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一句话就能把韩尧给堵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不过韩尧今天不是来吵架的,硬生生地咽下了老子的冷嘲热讽,甚至还强撑着那抹和善的笑容,继续说道:“阿姨早上回来了,说是晚上要做大餐,我是想来问问,爸今晚有空回家么?”
韩父哂然:“我说今天天气怎么这么反常,原来真是妖怪了,这么点事也值得你跑来公司?”
韩尧压着火气,尴尬地笑笑,没说话。
韩父盯了他半晌,面上不动声色,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叫韩尧极度不自在,直逼得韩尧将拳头都攥在一块儿。
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烈,韩父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上位者常年积攒的威压却如山一般倾覆而下,只短短十几秒,韩尧就明显落了下风。
韩父就像对待下属那样,对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尽情施加着压力,等到时机成熟了,方才将身子向后一靠:“我今晚没空,你有什么事,就现在说吧。”
韩尧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无法再克制内心的焦虑,沉吟片刻,终于咬牙道:“爸,祁言呢?”
韩父不说话。
“我问你祁言呢!你把他怎么了!”
韩父脸色一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是你和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韩尧控制不住地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在他爸面前,他还从来没有低过头。
韩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情绪,重新开口:“爸,祁言在哪里,您如果知道,可以告诉我么?”顿了顿又低声加了句,“求您了。”
韩父冷冷地看着他:“你们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韩尧抬眸望了他爸一眼,又垂下眼去。
终于见到自己儿子退让,韩父不由冷笑:“放心吧,他好得很。”
韩尧闻言,倏然抬头:“他在哪儿?”
“你还想找他?!”
“不是,”韩尧立刻否认,生怕父亲会再下狠手,“我不会再找他了,我只是……”
“那就没必要知道他在哪儿了!”
韩尧默默地咬紧了牙关,犹豫片刻后,竟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中慢慢地跪了下去。
“爸,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有没有出事,他就快要高考了,我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到他。”永远高昂的头颅终于低下,长久以来的自傲消失不见,“爸,就当我求您,只要您告诉我他在哪儿,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还是第一回,韩尧为了某个人卑躬屈膝,而这个人还是个男人。
韩父被他气笑了,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一脚把他踹翻:“让你做什么都可以?你觉得就凭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破烂样,你能做的了什么?你有那个价值吗,真是大言不惭!”
韩尧一声不吭地受了,眼底的倔强却愈发浓烈。
韩父盯着他看了会,突然换了副面容,冷静地蹲下身来,像个温柔的长辈那样轻抚他的头顶:“你要是真想见他,其实也很简单,这剩下来的两年,你乖乖听话,等你考上个一流大学,拿出点让我看得上眼的成绩来,我保证毫发无伤地把他还给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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