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为了贺隐这样卑微求全,而贺隐并没有像往常那般立刻哄他,与他说些君子之容的大论……
他只是端坐在那,甚至动也没动,像尊坐化了的神像,睥睨着卑微如泥泞的他。
时间一点点流逝,扶峥气势越发显得软弱,到这时他才惊觉,原来两人距离相隔的如此遥远,远到他看不清贺隐的脸了……
他慌忙低下了头,不知道自己在掩饰什么,连如此软弱卑微的一面都不怕人看,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心里展露出的那片软肉像是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根针绞着似的,疼的他无法维持平静,鼻头酸涩,如坐针毡。
连空气都流通的艰难滞涩。
“……我当不起天神的师尊。你若跪便跪,只不过我这座小地方算是委屈了你的膝骨。”
贺隐面色紧绷,说出这一番略显讽刺的话语后便紧闭起了双眼,整个人冰冷的不近人情。
扶峥身子一晃,手忙撑着地面才没狼狈的摔地。
魂魄逐渐亏空的痛苦使他一时间没有听明白贺隐话里的意思。
是……不原谅的意思?
“贺隐,别这么说……”
扶峥嗓音微微沙哑,他直起腰板,膝盖跪的发麻,到这时才显出几分折不断的筋骨来:“既然你不让我喊你师尊,那往后就喊你的名字,早晚换个身份。”
他摩挲地抓住贺隐的手,像是怕他逃走:“我不作神了,我只想做你的徒弟,做你的……无论如何我只想待在你身边,除非、除非你动手打我,把我当个垃圾、废物一样扔出去!贺隐,你不会这么做的是吗?你睁开眼看看我……”
贺隐忍无可忍猛的甩开了他的手,骤然站起身,力度之大把伏在他腿上的扶峥撞到在地。而他恍若没看到,一甩衣袖大步走开。
“你去哪?!回来!贺隐!”
扶峥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此时他顾不得自己疼痛的身子,眼里只有那道素白的身影。
听到背后狼狈错杂的脚步声,贺隐止住步伐。
“午时展郴送你下山,今后你我再无瓜葛,前尘之事也皆既往不咎。可若你还是如此纠缠不放,休怪我不留情面!”
扶峥失神地望着他渐去的背影,耳边回荡着泛着杀意的话,跪到僵硬的膝盖不受控制的弯曲,再一次跪伏在了冰冷的地面。
他埋头喘气,不知道是身体更痛,还是心里更痛。
贺隐不爱他了。
他得到了这么个结论。
那就一起死吧……
“不是吧?要烂尾了吗?”
“被骗进来杀了,这什么狗屎剧情,受一点也不给力,渣攻贱受。有钱的快来砸,改一下剧情,大清早的让人心里堵得慌。”
“能不能让攻滚啊,又贱又下头,狗皮膏药似的真的好恶心呀。受支楞起来,虐死他!”
“这剧情大纲本来就有问题,既要受爱上攻,又要be,这不二次虐受吗?全员乱葬岗吧,谁也别活了。低分你是应得的。”
“球球了,换攻换攻换攻,让莲子和魏展郴在一起吧,喜闻乐见的有口皆碑的天造地设的凤凰于飞的……。”
脑海里的声音愈发清晰,声线里的呼吸顿挫都一清二楚,仿佛正对着他的耳边。
手脚使不上力气,连抬头的动作都做的艰难无比。天地倒悬,扶峥脑子里像是流淌着一团浆糊,将他的神志搅成一团。
他狼狈的倒在地上,呼吸间热气灼灼,眼神失焦。
他想,魂魄怕是油尽灯枯,撑不了多久了。
几百年了,该结束了,他早就活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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