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轿在一栋楼前停下来了。
红白二事相冲,着实骇人,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在轿中静候时机。
呵,鬼故事说多遭了报应,这回竟让自己遇上真的了。
若是有鬼,凭他这不便的腿脚又能跑多远呢?
也好,既然入了蛾部,以身殉职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这样想着,他靠在椅上,合眼,决心静候鬼神光临。
恍惚间,他嗅到了香云草的味道。
再睁眼,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隅逼仄的房中。
此时他正躺在塌上,身侧还倚着个人。
那人手执一杆翡翠烟枪,以一种慵懒的姿势斜倚在塌上,印着数朵昙花的棠红外衫从肩头划落,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精瘦臂肩。
他怔了怔,心里头暗暗吃惊——眼前的郭奉孝究竟是人是鬼?
见他醒了,那人也没急着开口,而是先吸了一口烟。
在享受一般地将白雾缓缓吐出后,身侧之人才将笑意盈盈地目光重新落回他的身上。
哪怕郭嘉没有开口,他也能在目光相触一瞬明白郭嘉的想法——他看破,他解析,从前便是如此,再怎么看对方不爽,他们两人之间也总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奉孝,你为什么会在这?”郭嘉必然知道答案,他从那人的眼里看到了那份熟悉的游刃有余。
“.......”
风流依旧的还魂鬼并未急着作答,而是移开目光,又吸了一口烟,缓缓道,“呼,阿和呀,洞房花烛夜,聊这些未免有些太扫兴了。”
他这才惊觉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套婚服。
“怎的这般怕我,奉孝可是你的夫婿呀。”听得身侧之人一声轻笑,他被香云草氤氲的香气团团围困,再也无法脱身。
郭奉孝的吻缠上来的时候,他毫无防备。
体会到了云雨的滋味,他知晓,自己已无法再回到过去。
他不能再说自己和郭奉孝是陌路之人了,因为此刻,他们都进到了彼此最近的距离。
人也好,鬼也罢,就算是变成亡魂,那病鬼也要缠他一辈子。
可是他不甘。
三贤已死,他不甘郭奉孝这般潇洒地拂袖而去,独留自己一人,在这乱世的苦痛中沉沦。
他泄恨般将那巨物挤进身子里,骑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盯着那双笑意盈盈的眸。
在恨意的驱使下,他俯身抬手,缓缓覆上了那可恨之人的颈。
“郭奉孝......为什么?”喉头泛上腥甜,淡红的血泪从他的眼眶中溢出,无数问句如鲠在喉,他竟问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可那人只是笑,默许他的恨意,包容他的怒火,却唯独没有告诉他答案。
他知晓,此刻在他手中的并不是活物,和那种东西论事理也是白费力气。
正当他泄力之时,一双瘦削到硌人的手突然扶住他的腰,引着他再次将那身下之物再次吞没。
他惊叫一声,下意识伸手,将身下之人作为自己的依附。
郭嘉只觉得他慌乱的样子可爱。于是轻笑着起身,将人揽进怀里,动作温和地将他颊边未干涸的泪吻去。
“文和,你分心了。”耳旁的呓语极具魅惑力,他早已失了神,脑中只余下口欲。
那最原始的欲望冲动,使他着了魔,竟一口含住那人如玉般饱满的耳垂。
他终还是选择放弃抵抗,将理智尽数卸下,决定做一个荒诞的沉沦者。
交错的发,共舞的舌,他在这场由虚幻织就的春梦里享受到了直达云端的极乐。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