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戚瞳孔放大，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因为我看见了。”周正青笑了，以旁观者的姿态向他讲述当年自己看见的一切。
周正戚喉咙发涩，停顿了许久才低声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所有。”周正青说，他见证了这个家的衰败，也见证了当年那些拙劣的技巧。
在椿县时，他被父亲关在地窖里，听见村子里的人密谋怎么羞辱母亲，怎么让她知难而退，别生出妄想让父亲离开那里的想法。
他们仅用一件低贱的丑事，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击败了一个母亲，击溃了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时至今日，周正戚恍然大悟，原来弟弟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廖峥安的死不是意外，知道母亲当年所受过的屈辱，也知道这个家早已分崩离析，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挽救。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年幼的周正青从地窖里逃出来后跟一直跟着那些人。他很气愤，非常愤怒，他想指责那些人怎么能那样对待他母亲，怎么能做出如此低贱的事情。
他还看见领头的年轻男孩子趁着父亲午睡时，脱掉衣服裤子躺进父亲的床上，那些村民们就站在小小的方窗外，用村里唯一一部老式相机拍下照片。
即使那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即使父亲及时醒来制止了这一切，但后来那张照片还是被人送到了陈岚珍手里。
周正青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所以他疯狂地逃跑，像野狗一样四下逃窜，可他那会什么也不懂，只想回到哥哥身边，那里太可怕了，会吃人！
他跑回母亲从前的老出租屋，可那里什么也没有了，于是他一直跑啊跑……饿了在臭水沟里捞零食袋找吃的，困了就睡在垃圾桶里，整天脏兮兮的，就连母亲带着哥哥从他身边路过也没有认出来他是谁。
陌生的眼神，母亲带着哥哥温馨的一幕，还有又冷又高的山峰，他终于深深的意识到自己的遗弃并不是意外。
有一年，年幼的周正青站在橱窗外，手里捏着垃圾桶里半个发霉的白馒头，头发又脏又乱，脸上全是污垢。他看见母亲在店里给哥哥挑了一架上好的钢琴，还吩咐店里的人在晚上七点前送到家里。
在他们出来时，他站在门口，极小声地喊了一句：“哥哥……”他也不确定哥哥是否听见了。
因为他觉得哥哥说的话一定是真的，哥哥说了会来接他，就一定会。
可后来，他看见母亲抱着哥哥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淡，直到在他眼里彻底消失不见。他才崩溃大哭，用手背抹着眼泪，走在大街上哇哇大叫……
他终于明白。
哥哥不要他了，哥哥是骗人的。
母亲不管他了，从前的爱都是假的。
父亲也不喜欢他，还把他关在黑黑的地窖里。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爱他，意识到这一点后，三观尚不成熟，感情尚不丰满的他决定隐瞒事实真相。他想看着母亲失望的表情，看着哥哥被母亲狠狠责罚，到那时，母亲肯定会再想起他的好，哥哥肯定会在夜里偷偷哭鼻子后悔当初遗弃了他。
他就这么想着，怨着。
却又只身一人颠沛流离的过了整整十年。
片刻，新婚夜里终于有了激动难耐的声音，他的弟弟性器翘得老高，硬到抽搐，还在执傲地问：“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你以为你会是什么好老公……好、好丈夫吗？”周正戚眼眶泛红，轻声说，“你连弟弟都当不好，有什么资格成为好丈夫……”
话音未落，周正青立马接上了他的话，“所以你承认我是你丈夫。”
周正戚一怔，两秒后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只是红着眼狠狠瞪他：“你要做就做，别弄这些，没用的，我不、不愿意……”
说着，他语调一顿，像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话怎么说出来似的，难为情似的拧着眉头纠结道：“我本来、本来就不愿意嫁给你，哪里有什么丈夫一说……”
周正青喉结上下滑了一下，莫名的，他感觉下腹飞快窜了一股火急火燎的热。
周正戚偏过头不看他的脸，脑袋闷在枕头里，小声提醒他：“那你、你享用吧……”
周正青哪还有理智管他的情绪，立刻扑了上去，宽大厚实的身躯将周正戚罩得严严实实。
周正戚这次不像以往那样大胆发出呻吟，还咬死了嘴唇不肯出声，似乎这一切都令人倍感屈辱，他还记得下午的事，嘴里呢喃道：“放人、放人了吗……别伤害别人……”
对方不回答，似乎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只知道拿硬到发胀的阴茎往他屁股里捅，男人一旦上了床都不要命了跟野狗似的。
他又问放人了吗？然后短促地尖叫了一声。
周正青这才回话：“放了。”
不得不说底下的人很会办事，甚至不需要润滑，哥哥的后穴完全能容纳他，还时不时自动分泌肠液，或许是因为下午一直被东西塞着，东西被拿开后他的穴口这会都在不自觉收缩排斥外物。
周正青仰起脖子，抓着身下的臀肉来回顶撞，他的性器埋在湿热的肠壁里，被粘腻的肠液吸附着，不断有淫靡的白浊液体从穴口里淌流，沾湿了床单和大腿。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周正青喘着厚重的粗气，末了，又补充一句，“我保证。”
但周正戚已经听不见了，他的意识飘得很远很远，像一只海鸥展翅飞去了天际。
过后，还有人极小声的在他耳边倾述：“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毕竟跟踪一个人整整十年，期间观察他的生活、学习、日常，不去干扰强忍着痛苦。除了恨，也要靠爱支撑着。
但弟弟是射在他身体里的，周正戚不记得那晚具体的疯狂，却记得他勃发的温度，在他的身体里注入罪恶的种子。
慢慢的动静终于停了，至凌晨四点，黑暗里的人才睁眼，机械地爬起身。
周正戚认真回想这场婚礼的一切，他的弟弟似乎有着完美的计划，不知道提前多少年早在国外安排了人手，还买下来这座富丽堂皇的庄园，从婚礼现场到新婚夜，他没有一丝犹豫。
周正戚想，原来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开始预谋这场婚礼，他也从来没有驯服弟弟，此后一生都不能。
他成为越成集团的掌权人，坐拥母亲打下来的巨大家业，这一生什么都不再缺失，父母不在，他这个唯一的兄弟也要死了，未来任何人对他的影响都无足轻重。
可是他这个弟弟那么偏执，心怀仇恨，前半辈子都在风雨里度过，他其实挺怜悯挺心疼的，周正戚望着黑暗转念一想又有什么值得？就算他将走上歧途也是他自食恶果。
母亲做过的事情，他都学着做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