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一公司又来了新人，大多进了研发部，剩下的几个进了项目部，人事部的小妹眼冒金星忍不住和同事们八卦项目部来了帅哥。
中午食堂就餐时，周正戚刚一坐下，想着怎么着都不能再让弟弟逮着机会了，握着勺子就开始使劲刨面前这碗玉米粥。
没等他咽下去，耳边就有人大叫，声音大的周正戚一惊，差点被两口粥给咽住。
周正戚一转头，看见的是记忆里那张十分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庞，他有些健忘，其实他记得这个人，只是这会大脑迟钝，陡然想不起名字了。
只见那人比他更惊讶，差点要蹦起来：“哎哎哎——”温方之激动不已，“你不是那，不是那那那那谁吗？”
他手里还端着员工食堂的餐盘，这场面像极了几年前的初见，仿佛复刻了从前，只不过顺序颠倒了。
周正戚一声不吭，抿了口玉米粥，又淡定地拿着纸巾沾了沾嘴角。
“咱俩渊源不浅呐！”温方之一心扑在重逢的喜悦上，完全未注意到他难看的脸色，絮絮叨叨地问：“你大四那年干啥去了哎，我好久没看见你了，你论文过了吗，原来你在这啊，我都没想着还能碰见你……”
等他说了好一会，周正戚出其不意的打断了他：“你说完了吗，抱歉，还有事，我先走了。”
温方之见他要走，急急忙忙跟在周正戚身后，嘴里说个不停，像只殷勤的大尾巴狼：“你是一直在这工作吗？你毕业那会怎么不参加学校招聘会，我还想着跟你一块呢，早知道在这碰见你我就早点来了，哎，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你在哪个部门？下班后我请你吃锅包肉喝酒怎么样？要不要我订个座位？你喜欢吃锅包肉吗？哎哎哎——我话没说完呢——”
“……”
温方之听组里的人说，那位是上头的领导，大伙都叫他经理，一番议论下来温方之也知道了那些七七八八的流言。
前市委副书记的亲儿子，越成集团的大少爷，母亲曾经是风光无限的行业领头人……但这些在如今听起来都显得过于讽刺。
因为父亲被杀，母亲的人品饱受诟病，一个扭曲且变态的家庭就这么在大伙口中传开。就算如此，越成集团依旧蒸蒸日上，照样有人天天想着怎么贿赂管理层，就为了得到那一丁点的好处或者利益。
明明人心最经不起推敲。
这一个月连着下了好几场雨，阴雨绵绵像上帝的眼泪，可世人都知道上帝不会落泪。
周正戚在公司门口碰见了温方之，他原本想无视，奈何对方的眼神过于炙热。
倒是温方之先走了过来，他明显比前两天更加成熟，故意一副老成的口气问他：“没带伞吗？呐，我借你，反正我离家近，用不着。”说着一把深蓝色的雨伞就递到了他眼前。
周正戚僵硬地保持着最基本的微笑，“谢谢。”他没有接过伞。
大雨滂沱，周正戚顺着台阶走，他冒雨继续往前，不回头，也不想停。
更大的原因是他不敢回头，心里那个声音这些天一直在咆哮，在嘶吼，快走啊，快走啊，别跟着我。
求你了，拜托，别跟着我……
他已经快忘记了从前，或者说自我欺瞒忽略了过往，以为这样就能成为良心泯灭的恶人，这样就能不顾道德和弟弟悖论。
温方之大步跟了上来，好心撑伞给他挡雨，“下这么大雨，你还要不要命了，就这么走回去铁定得感冒发烧！”
轰隆隆的雷声在周正戚耳边反反复复，他脸色完全变了，再不精明的温方之也能看出他这会明显不高兴，说话也结巴了，“我……我只是想关心关心你……”
“我他妈不需要你关心。”周正戚心一横，大声吼了一嗓子，“滚啊！”
温方之被他突如其来的暴躁吓得脖子一缩，“我……我没别的意思……我真没……”
周正戚愈发激动，声音止不住打颤：“我已经脱离从前！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了！我明明不需要什么朋友关心！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我不需要朋友你懂吗？！”
温方之忽地怔了怔，手握着伞柄莫名发抖。
只有周正戚明白他做的决定有多荒唐和悖论，他要用一生去对抗这个破败的被诅咒过的家庭，挽救自己和弟弟，可他怎么也改变不了现状，更改变不了弟弟的冷血。
一通吼完，周正戚却冷静了，片刻后，他收敛了慌乱的神情，低声说：“对不起，我心情不好，迁怒了你。”
他说这句话，让温方之不由得想起那一年，他说，我要和你睡吗？
温方之勾起一个笑脸，僵硬的脸上多了些淡淡的笑意：“没事，我有那么小气吗？再说我……我也不会和你计较……”
“你别跟着我了。”周正戚说，“对你，对我，都不好。”
没等温方之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周正戚已经逃离了他。
他的背影挤进了浓重的雨雾，走得很快似乎生怕一丁点不注意就会再被什么缠上。
夜里，不到八点，周正戚给弟弟打了个视频电话，和往常一样看似没有任何的理由。
小小的屏幕里清晰可见里面人的动作，周正戚脱掉了裤子内裤，露出微翘泛红的性器，他很笨拙的取悦自己，抚慰自己。
周正青说，转过去。
周正戚听话的转了过去，一只手握着手机，艰难努力的对准自己臀部。
后面湿得一塌糊涂，显然他已经自亵了好一会，微红的穴口被他双手捏着向外分开，暴露了里面一部分脆弱的粘膜，那里很紧，却时不时有粘液从穴口的褶皱里流出，色情的像被人操烂了的软洞。
周正戚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对方眯着眼，说，这个月结束。
因为这个月结束后，周正青将彻底结束国外的业务，他在那边建立了一个分部，但尚且不成熟，前期总是要忙一些。
周正戚切断了视频换成语音通话，极小声说：“好吧，那你记得乖点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