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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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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戚醒了哭,哭了又睡着,他陷入沉沉的梦魇,始终被幼时丢弃弟弟的自己困住。

廖峥安被他惊醒,怀里的人时不时不自然地抽动着身体,紧紧皱眉头,很明显梦见了不好的东西。廖峥安拍他的背,像曾经的他抱着这个孩子一样。

那是很多年前了,在一个偏远的小县城,年少的廖峥安抱着两三岁的周正戚在雪地玩滚雪球的游戏。

廖峥安觉得这个孩子十分可爱,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总是定定地望着你傻笑。那会廖峥安就想,这个小孩是谁家的啊,怎么傻得让人想亲。

周正戚又转醒了,他常常睡不好,眼睛哭干了,肿着眼格外难受,脑子里乱成了麻绳,仿佛只剩下空洞的躯体还在呼吸。

廖峥安笑了笑,问他:“醒了?”

周正戚不想和他搭话,从廖峥安怀里背过身,以一个逃避的姿势躲开了廖峥安温热的怀抱。

廖峥安也不恼,抽出手去拍周正戚的肩,似乎极为无奈:“别生气了。”

廖峥安强行将人揽入怀中,长叹一声,开始讲往日的种种:“当年,越成确实是由你父亲和母亲两人共同创立的,后来由于你父亲的工作性质,只能退出公司,但你父亲退出是有条件的。”

周正戚的眼睫颤了颤,脸颊紧紧贴着廖峥安,温顺的让人忍不住低头爱抚。

廖峥安反复揉着他的脑袋,替周正戚拨开了额前的碎发,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冷静注视着他,“你想知道是什么条件吗?”

周正戚只露出了一半侧脸,深深埋进他宽阔的臂弯里,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片刻,寂静的夜里响起廖峥安低沉的嗓音。

“他向你母亲要了你的抚养权。”

周正戚身体一震,仍然没吭声。

“可你后面不愿意跟着你父亲走是吗?为什么呢?”廖峥安吻着他的发顶,用长辈的口吻告诉他,“他或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廖峥安回想起当年那一幕,不由得感慨世事无常,他在县里的中学念书听校长说最近上面又来了一批援村的干部,那时周父只是刚上任不久的小官员。

可这样一个年轻且风华正茂的年轻男人,却在夏天同时失去了妻子和儿子。

最开始创业那几年脾气不好,周父染上了酗酒的臭毛病,参加工作后才真正戒酒戒烟。

那时的单位在遥远的西北椿县,一个还没摆脱贫困,位于高山的小地方,周父一年到头都得待在这里,鲜少回家,平日里更是忙得两脚都沾不了地,他工作来回很困难,交通不便,上山一趟都需要四五天。

得亏这几年经济上来发展好了,铁路才修到了椿县山脚下才不至于来回还需要好几天。

年少的廖峥安从屋里出来,叫了声:“老师。”

周父坐在木板门槛上,望着山外的夕阳,沉默良久,他听见身后的声音,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廖峥安,眼眶明显泛红,“我没有接到我儿子。”

因为那一年,弟弟失踪后,周正戚跟着母亲走了。

廖峥安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妻离子散的男人,他当年在镇上念书经常有老师缺席,从市里调回来的高级教师更是因为嫌弃椿县的贫困条件不到三天就跑路了。

这就造成了当地教育资源的极度落后,以至于那些年中学校长还蹲在大马路上找老师,但凡会识字有文化的都得给人劝来教书。

可椿县依旧没有好老师,那里太苦了,没有人扛得住,年纪大的老教师心有余力不足,身体抵不住那里的寒冬,年轻的新教师向往自由扛不住艰苦的环境。

后来上面来的几个年轻干部其中就包括年轻的周父,校长拉着周父的手泪眼婆娑,他希望这个年轻人能留下来,却又不想害了这个苦命的年轻人。校长只是什么也不说,一双苍老无力的眼坚定地望着周父,眼底满是期待。

于是那些年,周父被迫在中学短暂代课了大半年。

廖峥安想起那天,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这个年轻的男人独身前往椿县任扶贫官员,他身上的责任太重,重到他需要放下妻子和儿子,重到最后害了这个家里最无辜的人。

重到他这一生都无法回头。

廖峥安如今再看着周正戚,仿佛重回少年。

那些年的光景更是一幕一幕的在他脑海里闪过,他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安慰这个从小失去了父亲,而被母亲嫌弃疏忽的孩子。

“戚戚,你要明白,没有人放弃你,你父亲没有,叔叔也不会。”

周正戚依旧没吭声,廖峥安感觉到胸膛湿润了,他低头看,怀里这个孩子早已泪流满面,抱着他的手臂安静地哭。

他什么也不肯说手指攥紧了廖峥安的衣袖,没人知道前十几年他是怎样过来的,在母亲面前连眼泪也不敢掉,长大之后离家谋生也能被亲弟弟找到威胁。

他不想要任何不属于自己的爱。

现在也不再需要往日那些虚无缥缈的亲情。

他只想活着,或者畅快地死去。

可这一刻,他突然发现绝望并不是纯粹让人痛不欲生,更多的是让人懊悔往日,悔恨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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