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峥安不喜欢直来直往，他貌似很喜欢做前戏，周正戚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前戏，漫长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廖峥安上半身赤裸着，腰上只露了个内裤的边，将他剥了个精光，又好半天没动静，只是将周正戚啃得稀碎似的。
周正戚想从床上爬起来，但他又不想忤逆客人，一直留意着另一边的动静。
接着，廖峥安一只腿跪上了床边，手里多了一瓶东西，周正戚闭眼想翻过身方便让人进入，却又强硬地被人扳回来。
廖峥安望着这个口是心非的小男生，心里一阵恶趣味漫上心头，他挤着手里的东西，一手故意压着小男生难受的性器。
阴部冰冰凉凉混合着软膏被人揉捏着，激的周正戚差点弹起来，他惊道：“润、润滑，不是这！”
廖峥安没回答，下一秒又拿着不知道从哪来的刀片，在他上面轻轻刮擦，这才解释：“脱毛的。”
周正戚下意识地想挡住裆部，又看见对方在他腿间深深的发旋，他摊开了身体，不再想动。
魏三说过，客人们有自己的癖好很正常，这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事，只要屁股能动，人留一口气就行了。
周正戚眼珠子不停转着，他脑海里猝然冒出了往日时光，思绪不由得跟着跑偏了。
廖峥安看床上的小男孩走神了，下手便刻意重了一些，随口问他做什么工作的。
周正戚想了又想，学着鸭子的声音轻轻叫了叫，刻意讨好，却又明显生疏笨拙。
廖峥安只是笑笑不语，给他阴部的毛剃得干干净净，然后说：“男孩子嘛，干净点。”
周正戚想，这大概是廖峥安的爱好之一了。
魏三很爱打听周正戚的生活，这不像老板对下属的关心，反而像住对门的冤家兄弟，他问：“为什么从事这行？”
周正戚想起了那天在门口招人的魏三，心里想说不是你让我进来的吗，可现在他又仔细想了想，只能回答：“总比死了强。”
魏三怔愣了一下，笑着说：“也是。”
两人相对无言，魏三突然问：“感觉怎么样？”
周正戚沉默着，好一会才回话：“发脾气不用挨打。”
因为廖峥安从没罚过他，也从没在他身上玩过恶劣的小游戏，他不说没有听说过会所里的有些小男生还被客人玩残了。
但周正戚没有遇见那样的变态客人，因为他遇见的是廖峥安。
每次完事后，周正戚不是光着身子趴在客厅地板，就是蹲在门外吸烟，习惯了之后，他连衣服也懒得穿，来往有服务生看见他，周正戚也不在意。
他腿间还有粘腻呈干涸状态的液体，嘴里叼着烟，时不时回头看看房间里的人有没有醒，总会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不能在客人办事时抽烟，这是会所里的铁规，头脑再笨的周正戚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就像魏三平日里嬉皮笑脸一天能抽上好几包双喜，但一到了迎接客人时，从来都是严肃脸。
会所里的规矩是四六分，周正戚在廖峥安手里拿了一万二的小费，其中六成要分给会所里，他手里也拿不了多少。
偶尔廖峥安心情好了，会私下给他塞钱，这就成了周正戚的私房钱。他还专门找服务员要了一个啤酒箱，把这些钱都装在里面，等箱子装满了，他就找个地方悄悄死掉。
原因是这个空荡荡的箱子让他看着很不舒服。
周正戚想装满这个小小的啤酒箱，或许那已经是春天了，冬天也说不定，算了算了，他想，等装满了再说吧……
廖峥安常常都在顶楼的大包厢办事，从来没有来进过他这间小屋子，周正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兴意盎然地跑来他这里。
廖峥安一进房间，便看见周正戚蹲在床头柜子边上，背影很像蜗牛壳，蹲在一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还戴着个眼镜，还时不时抬手揉揉眼睛。
廖峥安今日兴致倒是不错，耐着性子逗他：“藏什么呢？”
周正戚听见身后的声音，立马将自己藏钱的啤酒箱推进柜子里，一回头，气鼓鼓地说：“不许看！”
可他一说完就后悔了，想起自己语气不好，态度也不好，周正戚脸色就垮了，这回头要是让检查纪律的服务员看见他可是要挨罚的。
虽然魏三从来没有罚过他，两人还是烟友，但这规矩铁定是不能破的。
周正戚深知，在会所里规矩大于天这样的事。
但他从来没有反抗过，也不想，其实这很矛盾。他不喜欢规矩，但又确实要靠着这样的东西约束生命，别人都是被规矩约束着行为，而他是靠着这样的规矩活着。
在麻木的性爱中迷失自我，这不是一两次了，廖峥安给过他很多从前没有的感受。
周正戚一直在算一件事，就是回头死了，怎样才算不冤枉呢。
等他把自己的小箱子装满了，或许就不冤了。
廖峥安喜欢抱着他，这和周正戚接过的其他客人明显不一样，廖峥安好像总拿他当小孩似的，他依旧喜欢叫他宝贝。
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哪里，廖峥安总是微眯着眼瞧他，一双深邃的眸子在他身上不停打转，然后一口一口个宝贝。
“藏这么多钱。”廖峥安失笑道，“想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