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戚的手肿了快一个多月才开始有消退的迹象,他前几天关节就像锥心似的痛,不能转动手腕,吃饭也端不了碗。任何活动但凡都能牵扯到他的手就会狠狠作痛,像废了,可那些疼痛又在提醒他并未废彻底。
他想,这就是周正青的目的,他成功达到了。
周正戚再也握不了画笔,弹不了钢琴,更别提给人修鞋。
周正戚不喜欢医院的病房,消毒水味他也不喜欢,医院的小护士好心安慰了他几句,说了些什么让他往前看,人生在世珍惜当下。
周正戚眼睛一眨,瞄了瞄身后的周正青,一直没吭声。
病房里安静了许多,周正戚又躲进了被窝里,他拽紧了床单,神经一直绷着。
良久,周正青才开口:“你很怕我。”他尝试着在哥哥精神状态还算正常的情况下对话。
周正戚没敢回答。
紧接着,脚步声距离他的病床越来越近,每一步几乎都踩在了周正戚的心坎上,沉重地击破他的保护壳。
周正青走近了,只看见哥哥小半个露在外面毛茸茸的脑袋,他的手按在哥哥的被单上,用力扯了扯,很明显有点扯不动。
“不闷吗?”周正青问。
过了一会被窝里才传出来一道轻微的声音,“不闷……”
周正青声音一冷:“出来。”
下一刻,周正戚一手拉着被子,从被窝里探出了个小脑袋。不过很奇怪,因为他一直闭着眼睛,眼珠子还在眼皮子下面不安分转着,仿佛被蒙久了,脸色有些泛红。
他一动不动,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
周正青垂眸看他,突然觉得哥哥莫名变得可爱了,但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说:“不要总是藏着。”
周正戚张了张嘴:“喔。”
夜里,床边一端突然塌陷了下去,周正戚感觉到了像炸毛的小狮子警惕的眼珠子转了又转,仔细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周正青的手从被窝里探了进去,周正戚看见了,立马弓着腰又缩着肚子躲避那只手,他退无可退,已经到了病床边沿。
被窝外的声音响起:“都说了,不许藏着。”
周正戚脑袋又伸了出去。
“我想在这操你。”周正青说。
周正戚手抖了抖,没开口。
“算了,回去干你。”周正青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弟弟前脚刚走,周正戚后脚就跑出了病房,他光着脚跑到护士台,慌慌张张地说:“要来了……”
几个护士疑惑不已。
“真的。”周正戚很诚恳地点头,他看见放在护士台治疗盘上的手术用具,指了指,又急忙说:“刀,这样的。”
护士问他:“是不是做噩梦吓到了?”
周正戚垂头不说了,失魂落魄地走回病房,盖上被子裹着自己。
他变得有些神经质,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在听见周正青说了那样的话,会潜意识的恐惧下一刻的危险。
但周正戚很快就出院了,按照陈岚珍的说法弟弟非常有先见之明的以他病重为由保留了学籍,他现在回去依旧能念大学。
出院的当天两兄弟都被家里的司机接了回去,难得见到了几百年不见的父亲。
父亲很少在家里吃晚饭,回来的次数也不多,这顿晚饭吃得更是心不在焉。
周廷抬眼瞧了一眼两个儿子,老干部严肃威严的气势扑面而来,“闹完了就回去上学。”
陈岚珍没搭话,两个儿子也不吭声,一家人各吃各,弄得一顿饭吃成了两家饭。
晚上,周正戚进了自己卧室,身后的人也跟着进来,卧室门被周正青随手哐当一关,周正戚当即吓得浑身一激灵,他不敢动,眼睛望着房间里铺着的地毯,然后想钻进去躲着。
就在他站着发愣时,周正青已经在脱他的衣服,像剥鸡蛋一样,站着就给他脱了衣服,将裤子褪到了脚跟。
周正戚整个人赤裸着,他仿佛在等待一场已经宣判了的刑罚,僵硬地站在卧室进门处,周正青冷眼一瞥,说:“去床上。”
但周正戚也没动。
周正青看他好似不动如山的模样,大手推了他一把,周正戚被脚跟的裤子绊倒摔在地上,紧实饱满的两个臀瓣也跟着晃了晃。
周正青拉起他右手顺畅地将他拖着走,然后丢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当周正戚光溜溜趴着时,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勾人。
他始终不敢动,潜意识认为动了就是忤逆,懵懵懂懂地望着卧室天花板。
“别抖。”周正青掰开了他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