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作为哥哥，不该鼓励这种行为，但他还是说了一句。
“谢谢你，辛苦了…”
虽然弟弟说起来云淡风轻，但他知道，完成这件事需要数不清楚的努力付出。
易鹿鸣鼻子有点酸，他知道哥哥应该不会怪他，但也没想到哥哥会感谢他。
“哥哥，我只有你……不要抛弃我。”
声音很小，但一字一字砸在张子衿脆弱的心脏上，他摸了摸少年的头发，“不会的，只要…”
他感受到怀里的人听到“只要”两字时身体僵住，有点于心不忍，不过还是说了下去，“只要我们是兄弟。”
“那封邮件是你发的吗？我和周一航已经划清界限，你不要去招惹他。”
少年嗯了一声。
张子衿翻译过一些网络安全相关的文章，对黑客技术也有些了解，但他从没想过黑客就在他的身边。
这种能力对普通人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你还做过什么事情？”他有些怕弟弟利用这个技能做过什么违法或危险的事情，但想到说起来又太久，便打算等之后再问。目前先解决最紧迫的问题。
青年把弟弟松开，往旁边挪远了些距离，开口道：“我一想到自己时刻处于监控之中，就感觉窒息，你不能再这样做。”
易鹿鸣马上承诺，“我不会再那样做。”
张子衿冷冷看了弟弟一眼，“我没法相信你，因为就算你做了，我也发现不了。”
少年沉默了片刻，提出了解决方案，“我可以不再使用电子设备。”
“还不够，教会我。”
“不行。”易鹿鸣迅速拒绝了这个提议。
哥哥万一要是学会了，跑走了他都没办法找到。他想，有可能哥哥只是忌惮他的能力，想先稳住他，便收回了之前的话，“我也不会放弃电子设备。”
张子衿知道少年在害怕什么，便提出了对方应该不会拒绝的条件。
“以后你都和我一起睡。”
他看到少年的表情生动起来，心里有了把握，继续说，“明天去学校帮你办走读手续，放学后把东西从宿舍搬回家。”要不是住校，弟弟也没那么多功夫去搞事情。
少年没有说话，张子衿也不问，直接伸手去按床边的开关。
没了灯光，卧室瞬间陷入黑暗。
黑暗中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张子衿莫名有点害怕，他怕弟弟会错意，解释了一下，“只是一起睡觉，你不能再做越界的事情。”
“嗯。”少年应了一声。
张子衿战术性打了个哈欠，“先睡吧，我明天还要上班，晚安。”
少年乖乖回了句，“晚安。”
张子衿闭上眼，但丝毫没有困意。
虽然少年没有做什么，但他还是有些紧张，甚至有些后悔。他一定是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方式安抚少年。
他听力很好，能清晰地听见少年略微凌乱的呼吸声。
床动了，他心也提了起来。
不过弟弟没靠近他，而是下了床。似乎是怕吵醒他，动作很轻。
很久之后等他有些困了，细微的脚步声才响起，接着是关门声。然后床又动了，少年躺到了他身边。
不过距离感觉比之前更近，就快要挨到他，呼吸声中还残留了点情欲。
张子衿莫名觉得心慌。
过了很久，困意卷土重来，他闭上眼打算睡觉，可偏偏这是，安分的少年有了动静。
温热的躯体慢慢靠近了，但动作小心翼翼，每次也只靠近一点点。好像是在试探他有没有醒。
这让他脑子瞬间清醒。
他下意识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不被对方发现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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