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张子衿没有睁开眼睛，他刚睡着没多久，脑袋迷迷糊糊，听见敲门声还在响，便用被子捂住耳朵。
“吃早饭了。”
听到弟弟的声音，他脑子慢慢清明，记忆也回笼。
昨晚上他把门反锁了。
他本来打算早上起早点，悄悄开锁，就不会被发现了。毕竟他以前从不锁门，周末都是被床边的弟弟叫醒的。
现在估计是被发现了。
门外声音不见，张子衿心很不安，便从床上爬起来，转动反锁，再转动门把手。
开了门，易鹿鸣见了他，脸上也看不出情绪。
“那个，王枫今天还来吗？”昨天约定好今天早上来补习，但出了晚上的事，他不知道弟弟有什么打算。
“她今天有事，来不了了。”易鹿鸣看哥哥略显疲惫，显然是没有睡好，“早饭在厨房，你先吃点再睡。”
“我知道了。”张子衿等弟弟回房间后，直接把门关上，迅速钻回被窝。
现在天塌下来了也不能耽误他睡回笼觉。
等他清醒醒来，睁开眼，一张俊脸占据了整个视线，再好看也让他吓了一跳。
原来之前都是这样盘腿坐着趴在床边看他的吗？
太诡异了。
易鹿鸣没想到哥哥这么快就醒了，有些遗憾。他从地上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吃午饭了。”
“我，我还不饿，你先去吃饭吧。”他想，他还没做好准备一起吃饭。
没想到易鹿鸣丝毫没有要走的觉悟，走到书桌旁拿了本书，坐到沙发上看了起来。
他仔细一看，是昨天没能一起读的那本书。
换做以前，在他房间看书，等他一起吃饭，很正常。可经过了昨晚那一遭，他怎么看都觉得弟弟故意在提醒他什么。
他也不能跟易鹿鸣这么耗下去，便掀开被子，拿了衣服去卫生间。
洗漱好，走到厨房，少年正在盛汤。
张子衿坐下来，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先尝尝新菜。
“怎么不吃？”易鹿鸣盛好汤坐在对面，看着他，“怕我下药吗？”
张子衿本来没想到那层面，听到易鹿鸣这么说，便有些警惕起来。
正常人也不会想到那去吧。
易鹿鸣身子前倾，把两人的碗对调，又每个菜都夹了一点，就着饭吃了起来。
张子衿想说点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是他说翻篇，但又锁门的。两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过了。
他拿起筷子吃饭，饭桌上两人沉默不语。吃好易鹿鸣洗完，张子衿便回房间工作。
坐久了起来休活动一下，刚好听到门铃声响了。查看手机，发现是王枫。
不是说今天有事？
张子衿听到隔壁开门声，便也走到门口，打开门看易鹿鸣走下楼梯。看不见人影的时候，他跟着走下楼梯，看着弟弟把女孩接近家门。
弟弟抬头跟他对视上，他便转身上了楼梯。张子衿走到书房，整理东西，耳朵听着楼梯上两种脚步声越来越近。
王枫跟在易鹿鸣后边走了进来，见着他笑容灿烂地打招呼，“哥哥好。”
张子衿轻轻点头，微笑着回应。却没想到少年先下了逐客令。
“哥你先去忙吧，我们作业还没写完。”
虽然昨天弟弟说两人没什么，但也不能全信，他不敢走，便说：“那你们先写，我在这看会书。”
他看向女孩，“不会影响你们吧？”
王枫赶紧回答：“不影响不影响。”
张子衿便随便拿了本英文书，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观察了一段时间，通过两人的谈话和行为，推导出了两人的写作业模式。
女孩把试卷写完，圈出难的题目给弟弟做，然后两人一起对答案。不一致的内容一起讨论，大部分是弟弟给女孩讲解。其他题目弟弟则直接把王枫的答案抄上去。
对于已经保送的弟弟来说，确实是高效的写作业方式。
两个人看起来很熟络。
之前和老师沟通的时候，老师也说这俩人在谈恋爱。
现在高中跟他那时候不一样，他那时候分文理，分班后就固定下来，一整天就和同样的同学在一个教室里上一样的课。现在是语数英必考，再任选三门。
弟弟和女孩在一个固定的行政班里，选课有两门一样。
据老师说刚开始两人行政班里座位离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老爱凑在一块了。走班就直接是一起去，还坐一块了。
虽然高中恋爱抓得严，但两个人也没什么亲密的举动，就是凑在一块学习，成绩又都好，老师们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还给两人安排成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