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察觉到弟弟的失落，一向不爱肉麻的他，还是试着坦诚一下。
“喜欢太廉价了也容易变，我可能今天喜欢他，明天又不喜欢了。可是我会永远喜欢你。你可以换种问法，可以问谁更重要。那不管跟谁比，你都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些，易鹿鸣心情好了些。
张子衿又补充道：“对我来说，亲情是最重要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过对你来说，你未来老婆应该是最重要的。刚开始可能是友情加爱情，后面是爱情和亲情的升华。确定共度一生后就要把她放在第一位，如果对方想要孩子，那老婆孩子就是你的家人，是你最爱的人。”
易鹿鸣垂着眼帘，许久之后才开口。
“我不喜欢别人，既然我是最重要的，那我们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好吗？”
“傻小子，你还小，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哎，不是你咬我干什么，属狗的吗？”
张子衿摸了摸手背青红相间的带着牙印的肌肤，心想这牙齿够硬的。
忍住想揍狗崽子的冲动，他继续说，“我知道你最讨厌听到这句话，说了你也不信，但就是真理。我初中也觉得自己什么都懂，等长大才会知道以前有多幼稚。”
易鹿鸣摸牵过哥哥的手，摸了摸被他咬的那块区域，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同意我跳级？”
从小到大，都有老师建议他跳级，但是哥哥不让。
可是他也想像哥哥一样，十六岁就上大学，边学习边兼职赚钱，然后像现在这样，二十岁就能工作了。
忍住想舔舔那块皮肤的冲动，他说话转移注意力，“别说什么让我别想着赚钱，有能力让我多玩几年的话。老师讲的我都会了，同学也太幼稚了，我真的觉得是浪费时间。”
张子衿怕弟弟再咬一口，收回了手。
“初中是会这样，男孩子特别幼稚，但是也有厉害的女生呀，你和王枫小朋友，不是玩的挺好。”讲到这，他忍不住又嘴角上扬。
“我不喜欢她。”弟弟否认得很干脆。但张子衿看着弟弟，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弟弟的耳朵都红了，便打趣道：“那是谁的小脸，那么红呢？”
见弟弟紧咬着嘴唇，他也正经起来，继续原先的话题。
“等你上高中，班级里的男生就没那么幼稚了。而且虽然你智力和学习能力可能远超同龄人，但心理身理还处在那个年龄阶段，把你放在不符合的地方，是一件有风险的事。人生很长，你慢慢来，像现在学有余力，有空交朋友和学习课外知识多好。那出于私心，我也希望你多陪陪哥哥。”
“那…我知道了。”
易鹿鸣知道哥哥肯定是为了他好，以前不懂，现在知道哥哥是怕他也吃一样的苦。
“你是不是想问我高中的事？”
“你高中怎么了吗？”
张子衿看着弟弟脸上浅浅的疑惑，相信了弟弟是没听过谣言。
他开始诉说：“我小学跳过一级，初中跳过一级，之前也没什么不适应。但是到高中，开始到青春期，就有很多烦恼了。”
“学习上倒还好，关键是在感情上懵懵懂懂，有很多烦恼，特别是发现自己喜欢男生。”
“是那个经常来家里的男的吗？”
“嗯，刚开始他很照顾我，我也周末给他补习。”
张子衿思索着要不要删减些什么，又觉得应该把全部事情说出来。
“本来我也只是把那种情感藏到心底，没想到后来他说喜欢我，我既害怕又开心，后来就和他在一起了。”
“刚开始挺好的，后来他想亲我，我觉得没到十八岁不能亲，他也笑着说等到十八岁。”
“不过可能是有些冷淡的原因，我对亲密行为了解不多，分不清爱意的还是性意味的搂搂抱抱。刚开始拥抱只让我觉得满心欢喜，后来慢慢感觉有些不对劲，特别…是他的一些神情，让我感到陌生。但是没脱衣服也没碰敏感的地方，他也变回温柔正经的样子，我就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后来他带我去他家看了淫秽色情的那种电影，第一次看冲击力有些大，觉得有些恶心，又紧张又有些恐惧。他很兴奋，试图哄骗我，我不愿意就跑了。”
“后来他道歉了，我又和傻子一样和他又和好了，不过后来他总是会硬起来，又求着让我帮他疏解，用手弄了一次都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后来就躲着他。”
“不过他不乐意了，还一直纠缠我，我没答应就开始散播谣言了，说把我当弟弟，我却勾引他。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他一直有个女朋友。他人缘好，朋友很多，那些人一直知道他有女朋友，还知道我喜欢他。”
“他把我写给他的信给那些人看。”
“是他的女朋友告诉我的。我告诉她真实情况，她不信他是同性恋，因为她和他上过很多次床。”
“后来事情闹大了，我就退学了，不过学籍没取消，我在家复习，然后参加高考。”
张子衿说完这些，视线才从天花板移到弟弟脸上，才发现对方已经泪流满面。他把弟弟搂过来，“没事，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可幸福了，今晚做梦都能笑醒。”
“他叫什么名字？”
张子衿看着弟弟，那眼神从未见过，让他心里都有点发怵。
他轻轻盖住弟弟的眼睛。
“你可别犯傻，我跟你讲这些可不是让你给我报仇的。我已经放下了，你要是出点什么差错，就算是一天睡不好，我都会后悔告诉你这些，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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