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历章成五年。
谥号僖帝,这个生平遭受争议,早期可圈可点,末期却堕落荒唐的年轻帝王,驾崩于他在位的第五个年头,终年三十岁。尽管朝臣对他非议众多,但坊间对他的情史津津乐道,茶余饭后人们谈论起这个短命皇帝,最多的评价还是:可怜帝王痴情种,随妾直下九重幽。
宁王已死,静王不在。
因此,这个消息因无举足轻重的人物及时压制,最初的势头过后,迅速地发酵,并扩散至全国。国不可一日无君,况且此时白虎军攻势甚烈,朝臣经历了短暂的慌乱后,紧锣密鼓地召开朝议,推举新君。
僖帝后宫只有祁妃,独宠祁妃,祁妃却未诞下一男半女,因此僖帝并无子嗣。朝臣和元老只能从旁支,即僖帝的兄弟们只擢选。
然而,不论他怎样的政治斗争与博弈,在夜幕降临,在夜深人静时,有一伙人穿着禁卫军的服装,越过了层层关卡,绕过了卫兵的盘查,顺利到达了皇家陵墓。
他们掏出了锄头、铲子等工具,显然是作了精心的准备,立即开挖。
月轮偏转,这些人扛着尸身,故技重施,一路回到了……静王府。管家听到敲门声,探头探脑地伸出头来,低声道:“办成了?”领头说:“那不然呢?快开门,别废话。”管家开门,引着这些人进了府门。
此时,南宫无颜并未入睡,而是在堂中等待。听到动静,她站起了身,走到院中。看到管家和众人,她吩咐道:“依计行事,那间房子,说好了的。”
管家点点头,和几人搬着尸体,安置到一间屋室内。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这一等,就是三日三夜之后,南宫无颜守在床旁,屏退了所有下人。这期间,她每天都来亲自看顾照料,喂水喂饭,确保他状态正常。
南宫无颜在房内来回踱步:“怎么还不醒?”难道是剂量错了?难道是日期错了?找大夫看过了,说一切无恙,可是怎么还不醒?
她皱了皱眉,正要招手叫来管家,请大夫过来看看。
这时,他的手指动了动。
她心中一喜,坐在床上,拉过他的手来,摸了摸脉搏,开始有微弱的鼓动;又俯下身来,贴在他的胸前,胸腔内有轻微的搏动;也开始出气了。
“成了!”
接着,他的睫毛颤了颤。
他缓缓睁开了眼。
南宫无颜一拍手,下令:
“快,快上饭来——”
在外等候多时的仆人端着热好的饭菜,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