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着伤口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那订婚宴那天，你怎么出来的？”
那天晏夕秋怎么出现在订婚宴上的，这确实是个谜题。
“想办法出来呗，我又不是死的。”
“哦……小狐狸聪明死了。”黎霄捏了捏他的小鼻尖，夸得一点也不走心。
“没什么，就是送钱给门房……”
送钱……黎霄突然想起小狐狸那荒凉破败的小院子，看起来就不像有钱的主儿，哪儿来的银钱送门房呢？
“对了……你帮我把送的东西要回来吧……”
晏夕秋突然拽着黎霄的衣角，弱弱地提要求。
“嗯，送了什么东西。”
晏夕秋咬了咬唇瓣，纠结着还是说出口，“一根凤簪。”
“就是……你之前送的那套，红宝石的，别的……园子困难时候我都当掉了，就留了这一个。”
黎霄心里又开始泛酸了，小狐狸为了靠近自己做了那么多，太让人心疼了。
“好，我再给你打两套。”
“干嘛，我又不上台，要头面做什么。”
“……”黎霄眼里划过一丝愧疚，嘴上仍然轻巧着说道，“戴给我看。”
晏夕秋差点翻个白眼出去，嘴里哼哼着，“想得美。”
“——疼～你…轻点！嘶——”
“忍着点，划的时候不觉得疼吗？这会儿知道喊疼了。”
又凶自己。
接下来黎霄仔细地消毒，敷药，包扎。
晏夕秋扁着嘴再也没喊过一声疼。
黎霄处理到一半，抬头看着不吱声的人，“怎么了？”
总不至于自己说一句就赌气吧，好有脾气的小狐狸。
“那时候不觉得疼。”
晏夕秋咬着唇瓣，回了这么一句。
黎霄心里瞬间又被堵上了，他合上药箱，将小狐狸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用身体将他包得更严实些。
“不说就不说吧。”
“以后不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了。”
黎霄妥协着做出让步。
可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到晏夕秋的回应。
“我……”
晏夕秋觉得自己无法保证这件事。
算了，说就说吧，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我每次看到匕首，都觉得像是看到了你。”
意识到晏夕秋在说什么，黎霄不自觉地抱紧了怀中的人。
又瘦了，抱在怀里轻的像一团棉花，胸膛贴着他都能感受到突出的脊柱。
“故意落下它……就是，不想再想起你了。”
睹物思人，可如果思的那个人无法再见，那还不如扔了这个物。
黎霄觉得这匕首好像插在了自己心里，钻心得疼。
“我划伤手臂是因为……唔……”
听着小狐狸又要抽抽搭搭，黎霄疼惜地安抚，“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了……没关系。”
别说了，黎霄仿佛已经知道自己可能无法承受晏夕秋接下来的话。
“我很想你，但是不能……呜……不能……”
“不说了，我们不说了……宝贝……”
晏夕秋此时的每一声呜咽，甚至每一声呼吸都像是凌迟的刀子，不断地剐蹭着黎霄的心脏。
“不能去找你，我……就，我忍不住，就划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