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缩在黎霄怀里，嘴上一刻也没停。
“你还凶我……呜……你刚刚凶我那么大声！”
“你还……污蔑我偷东西……呜呜”
“还……呜……把胳膊掐出血……呜呜呜”
“混蛋……混蛋！”
晏夕秋把脑子里能想到的事情都翻出来骂了一遍，直骂得自己脑壳发蒙，哭昏了头。
黎霄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对不起，不住地帮小狐狸擦眼泪。
“别哭了，宝贝，眼睛都肿了……”
“肿了怎么了…眼睛肿了你就不要了吗！？”
小狐狸哭诉完就开始小小的无理取闹了。
“要要要，不可能不要，宝贝怎么样都是最漂亮的。”
虽然小狐狸在无理取闹，可黎霄喜欢得紧，总觉得晏夕秋这副模样可爱极了，要不是他湿漉漉的小脸蛋没处下嘴，这会儿肯定已经亲晕他了。
晏夕秋皮肤薄，哭得这么狠，整张脸从眼眶到鼻尖到脸蛋，全是红彤彤的一团，哭喊着混蛋的唇瓣也红红的。
整个人从小白狐狸变成小红狐狸了。
黎霄用自己的衣袖蹭着他的眼泪，小狐狸不知是泪腺发达还是憋了太久，眼泪根本止不住。
最后他只剩不断地抽泣，都还在不停地掉泪珠。
脸蛋被黎霄稍微硬挺的军服蹭的嫩红一片，晏夕秋偏着头躲开他的袖子，嫌弃地推着他。
“疼——”
黎霄无奈，卷起袖子，抻出里面柔软的里衣，小狐狸这才肯让他继续擦眼泪。
黎霄擦着擦着，心里止不住地泛着酸，衣服粗粝一点儿都磨得他疼，夕秋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小狐狸只有在有人可以撒娇的时候，才是小狐狸。
黎霄心疼到无以复加，
晏夕秋哭了好久，终于停了，他乖顺地伏在黎霄怀里，把仅剩的一点泪意蹭在黎霄胸口上。
黎霄拥着他，目光不受控制地盯着那几道伤痕。
“夕秋，这里到底是怎么弄的。”
“……都说了是划的。”
晏夕秋把脑袋埋进去，闷闷地回答。
“用那把匕首么。”
“……”晏夕秋沉默着就算做默认了。
“你……自己划的？”
“……”
黎霄有些激动，他不明白晏夕秋为什么要做这样自我伤害的行为。
“为什么？”
“……我不想说。”
小狐狸憋了半天就给了这么一个气死人的回复。
黎霄无语，但他也知道逼着晏夕秋也得不到什么正经答案。
还好他身份特殊，车里常年备着急救药箱，黎大少爷长手一伸，拎过来药箱子就开始为晏夕秋处理伤口。
看到那处隐隐溃烂的伤痕，黎霄皱紧了眉，薄唇抿紧。
“怎么不处理伤口。”
小狐狸自己乱划也就罢了，怎么还放着不处理？！
伤口都溃烂成什么样了！
“没有药。”
黎霄以为小狐狸又在顶嘴，“没有药可以出去买啊。”
晏夕秋闻言突然笑了下，意味不明。
“我出不去，姨娘怎么能随意出门呢。”
“……”黎霄一顿，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