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再忍，才梗着喉咙回答黎霄，“您没错，道什么歉。”
“不，我错了。”黎霄立刻反驳。
“夕秋，我不该让你走的。”
不该让他的小狐狸去当什么七夫人。
“……”
晏夕秋闭了眼睛，泪水终是没忍住滚下来。
黎霄抱紧软下来的晏夕秋，一点点挪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脑袋轻轻地贴着。
“你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吗？”
“什么话。”
晏夕秋声音闷闷的。
“我要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
那句话啊，晏夕秋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盛着摇摇欲坠的水汽，手指掐紧了衣角。
“不了吧。”
“……”
晏夕秋说不做数了，怎么办？
黎霄心里越来越怕，他紧紧搂着怀里的人，向来沉稳的声线竟有些抖。
“那换我。”
“你要如何，我便如何。”
混蛋黎霄，居然还有脸学自己。
晏夕秋再也绷不住情绪，眼泪成串儿的往下滚，在细瘦的下巴尖那儿汇成一缕，滑落进衣领。
晏夕秋咬着唇瓣，尽量克制着哭腔，“那，那你还是把我当七夫人吧。”
“不行！”
黎霄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就这个不行，其他都可以。”
晏夕秋在黎霄怀里止不住地颤抖，黎霄以为他是气狠了。
心里逐渐升起绝望的撕痛，除了抱紧他，黎霄想不出什么办法。
直到他听见小狐狸一声满带哭腔的咒骂。
“混蛋……”
黎霄这才把人转过来，看到了一张早就哭的一塌糊涂的小脸，瘦的脸蛋都凹进去小脸哭得红红的。
“混蛋……”
“凭什么……我说不行……就…呜…不可以……”
“还…呜……还掐着我不让我碰…你…呜呜……”
黎霄仔细分辨才能听清小狐狸说的是那天在浴缸里，他哭着求自己别推开他。
可自己却掐着他的脖子……半分都没让他靠近。
一瞬间心疼的皱成一团，黎霄紧紧搂住晏夕秋，不住地抚摸他嶙峋的脊背。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别难过了，宝贝……”
晏夕秋大声地抽泣几下，尖下巴戳着黎霄的肩膀，委屈的模糊地继续哭诉。
“反过来……呜…你说不行就不行……黎霄——！”
“你混蛋！——呜呜呜——”
晏夕秋委屈得快懵了，凭什么自己那么委屈地求他别推开就没用，他说不同意就拘着自己不准走。
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啊！
小狐狸在自己怀里哭得凄惨委屈，黎霄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可心里却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夕秋还愿意和自己委屈哭诉，刚刚他那副油盐不进的冷漠模样真是吓得黎大少爷喘不过气儿。
他真的就以为，晏夕秋不想理自己了，讨厌自己了，再也不肯扑进自己的怀里了。
好在，他还能拥紧晏夕秋，安慰他，帮他擦眼泪，亲昵地蹭着他的发顶。
黎霄吻着他毛茸茸的发顶，自己弄丢的珍宝终于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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