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不踏实，浑身酸痛，被插的那处仿佛撕裂了一般。
彻底醒过来时，阿莫还在阖眼睡着，我有些饿得胃疼，叫了份外卖，起床放了水准备泡个澡。
旁边的淋浴让我不忍直视，灌肠袋还挂在毛巾架上。我把那东西扯下来扔到垃圾桶，然后泡到水里，闭眼靠在边缘。
水汽氤氲，潮湿侵入毛孔，一股舒畅的感觉染遍全身。
五年前，我初入社会，和几个兄弟创业，个中艰难，如今已无从品味。公司以深度学习和大数据为核心，全力攻克人脸识别技术的难题，期望能将人脸门禁系统投入市场，得到稳定而广泛的应用。那时刚毕业，学校里拿了不少大奖，骄傲得不可一世。
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的？
那段时间投资方违约撤资，市场开拓遇到阻碍，推广流量被限制。研发和市场都太过烧钱，资金链和路子一断，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兄弟们交代。
变故发生得太巧，我不得不怀疑有人搞鬼。顺着撤资的公司，我查到了荣盛集团。
b市金融、地产和商业巨头，但凡是在这个地方做公司的，没人不知道它。可是我想不明白一个还没做出成绩来的小公司，为何会成为大老虎的眼中钉。
董事长莫铭远，看到这个姓氏，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那几天回家都很晚，有天阿莫等我，在沙发上趴着睡着了，我没开灯，在他身边枯坐了一晚，睡梦中他攀上了我的腰。
不过是长辈拆散有情人的戏码，无聊至极。
我不知道他手眼通天的爸查到了什么，又要把事情做绝到什么程度，我只能一边尽力维持公司流水，一边寻找新的资金。没让我等太久，我接到了荣盛秘书的约见电话，以商讨投资为由。
荣盛大厦的顶层，我穿着定制西服，踩着皮鞋，戴上唯一一块名表，精心了准备稿子，试图把那个中年男人当成秃头答辩评委，侃侃而谈。
可是世界非我所想。
莫铭远和阿莫不太像，只有眼睛有着同样弯弯的弧度，没有秃头，只有零散的几根白发。传说中的商业巨鳄很亲和。
他说：不用背稿，简单说说你的产品，我们聊聊天。
我们坐在会客区，初到的紧张已经消散了。即使荣盛没有涉足人脸识别领域，久经商场的老将也能凭直觉给出潜力预测。
说实话，这不像是投资方对公司的考察，更像是业界前辈的指点，我确实解决了很多在实际运营过程中的问题。
可是我更不解了，我直接问：贵公司想要投资还是收购我们？
莫铭远：我没有收购你们的想法，至于是投资还是破产，就要看你的选择了。
我：我不会和阿莫分开的。
我摊牌了，他并不诧异。
莫铭远：我知道，你是洋洋的朋友，你们年轻人谈恋爱，玩游戏，我都不在乎。但是孩子，我必须劝劝你们，这始终不是正道，你们会面临太多的阻碍和非议。我尽力给他创造一个相对普通的环境，未来他会娶妻生子，继承荣盛。我承认，你的公司有前途，可是你远远给不了洋洋绝对优渥的生活，你甚至给不了他一个正常的家。所以，离开b市，去哪里都无所谓，我会给你注资，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