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庐踱步过去他身旁,就着灯光细细看他眉眼,又轻轻摸他的湿发,心内浮现出一点隐约的怜悯:“其实,你丈夫死前,曾收到我的消息,只是他没有理会。”
温恕嘴唇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眼睫剧烈颤抖,神采已失的双眼似乎更暗淡了一点。
翻涌起来的情绪被他强行压下,他问:“他走的时候,难不难受?”
崔朋义死的时候,面目全非。燕庐一贯心狠,何况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有一份他的手笔。
但他不知为何,想起眼前人的身世,忽然不忍,便撒了个小谎:“很安详。”
“那就好。”温恕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睛时,“是皇帝?”
燕庐颇惊讶地看他一眼,应道:“是。”
温恕目不能视,却似乎知道他的惊讶,淡声道:“他出事前……我隐有预感。”
似是不愿多谈般点到即止。
燕庐看他这副心如止水却小心翼翼绕开亡夫的样子,说出的话不由得带上几分很难察觉的愠怒:“崔夫人倒是情深。”
说罢便要离去。
离去前,他甩下一句:“待王韶这边差不多了,我会为你制造机会接触王焕。”
温恕听到他从窗外翻出的声音,心下忽觉疲劳。
可能是旧人旧事争先恐后涌了过来,难免教人疲惫。
他蜷缩在浴桶中,将头埋进水里,像是要把所有事情都隔绝在水面之外。
埋头在水里一会后,温恕才抬起头,伸手往自己身后探去。
刚刚窥视他洗澡的那两人都料想不到,他的身体已经敏感到光是知道被人看着就能起反应这种程度。
也很难有人想到,身为男子,他的身体欲壑难填到光靠抚慰前端完全不能满足的地步。
他需要被玩弄后穴才能射出。
被别人,或者被自己。
就着水的润滑,温恕将手指插进自己温软的后穴。
面色潮红,身体颤抖。
他弓成一尾虾,在水中释放出来后,浑身瘫软,喘着气,仰头靠在浴桶上。
睁着那双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眼尾的红痣红得像一颗血泪。
往事依稀。
要追溯起来简直是一团乱麻。
温恕出身温家,在家中行三,是庶出,上面还有嫡出的两个哥哥。
大哥处事稳重,温文尔雅,二哥却是个混不吝的纨绔,成日出入风月场所。
温恕无意间撞见过一次二哥和书童厮混的场面,那时是他被嫡母指使送东西给二哥,却发现二哥将他的书童压在地上,二人赤条条滚作一团,二哥胯下那紫红色的狰狞巨物直愣愣地捅进书童屁股,书童一叠声欸哟哟地叫,似乎痛苦,又似乎欢愉。
温恕不敢多听,急匆匆走了,却撞翻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