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洪水带走了族中饲养的牲畜,储存的粮食大部分也被卷入河中,但或许是因祸得福,新的部落周围的土地经过几次试验后,变得格外适合耕种,麦田又重新焕发出了新的绿意,当族人摸着饱满的麦穗时,便知道那是生存下去的希望。
而新的部落周边常有鬣狗、野狼等凶残群居的野兽出没,族里饲养的牲畜莫名失踪的事常有发生,往往等族人找到的时候,饲养的牛羊便被啃得只剩一副惨白的骨架,庞大的鬣狗成群聚在部落周围,夜半时分族人都能听到后山传来的野兽吼叫,极大扰乱了正常的生活。
在出现几起野兽咬伤族里小孩事件后,族里的战士便直接对附近聚集的野兽来了一场捕杀,捕杀结束的时候,鬣狗的尸体堆积如山,在部落的木桩上挂了一周,血腥气都漂出去几里远,此举倒是极大地威慑了周边虎视眈眈的野兽,换来了族人夜晚和白天相对的安全。
只是中途蔓延开来的一场流行的疫病,险些将整个部落都笼罩在阴云之中,饥饿、疾病的双重折磨之下,族中抬出去的尸体每天都在增加,死神无情地疯狂收割族里的生命,几步的距离便是躺在草甸上痛苦呻吟的病人,熬煮的药草也只能缓解疼痛,不能达到根除的目的,那段时间,李岩眼看着祭司整个清瘦了一圈,却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男人只能白日里跟着狩猎队伍打回更多的猎物,尽量填补族中食物的缺口,余下的时间里便帮忙抬病人,熬煮、分发药草,只是夜晚到了时辰,男人便直接熄灭了烛火,将祭司抱在怀里强制休息,每个生命都是珍贵的,但重量是不同的,祭司的生命在他心里是要排在他人之前,其中也包括自己。
在半个月后,族里的祭司们终于配制出治病的药草的时候,男人又加入了最初试药的队伍之中,在死了三百人后,这场疫病终于停止了肆虐的步伐,而与此同时祸不单行,太阳部落趁着族人疲乏之际趁乱入侵,烈风族人也不得不拼死抗争,死伤惨重。
在打了一周的硬仗后,敌人尽数被族中战士抓捕,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同样地被屠戮殆尽,烈风族人的尸体和他族尸体混在一起,雨水冲刷而下,形成了一道血河,冰冷的祭台又再次饱吟了一波鲜血,那些血垢成年累月积满了厚厚一层,肃杀冷冽入骨的气息令树枝上的秃鹫都不愿意靠近。
余下的几百太阳族人用绳子捆着绑到了河边尽数喂了鳄鱼,那一天周边的土地、河水都被染红了一片,但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没人会再打上烈风部落的主意。
两年过后,麦田迎来了大丰收,收货的麦子装满了几大仓,酋长也生下了两个健康的女娃娃,月仪祭司将裹着芭蕉叶的两个奶娃娃,放在台上装满净水的木盆里,用柳条清洁身体时,族人都发出欢呼声,那一周梦乡里都飘着美酒和食物的香气,而神殿里又新造了九座新的巨蛇石像,石壁上重新绘满了蛇类交尾的绘画,族人也遵从基因本能不断繁衍生息。
小狮子几个月前领着自己的媳妇儿回来看了他一眼,三头性感漂亮的雌狮,黄土地出息了,李岩心里倒是有些欣慰,最后分别的时候男人还给三只雌狮子各两只羚羊作为见面礼,后来小狮子便回到了自己远方的狮群中去,这也是彼此见的最后一面了。
而心绪杂乱的男人便缠着祭司做了一整天,从月升到日落,直到每一寸肌肤都染上了对方的气息,那颗纷乱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四肢无力地散在毯子上的时候,男人沉眉看着正亲吻着自己的祭司,提出了一个要求,双方都纹上对方的名字,骨针刺破肌肤传来美妙的刺痛,祭司的名字刻在了男人的大腿内侧两边,而男人选择在祭司心脏处纹上了自己的名字,红色的名字像一道永久的伤痕落在了各自的身体上,两人心里却只觉甜蜜,甘愿做了爱的囚徒。
两个死党在一周前找到了自己的爱人,在众人围坐的篝火旁边,阳炎牵住春花和秋华两个小美人的手,想要安定下来,而蛇幽也找到了一个圆润爱吃的小姑娘,白白胖胖的跟剥了壳的荔枝一样,一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像是酿满了蜜水,两个吃货凑在一起,每天都琢磨着怎样吃到更多的美食,平淡的生活里也生出许多趣味。
李岩早已升为了高阶战士,但心头却没了以往那种纯粹的开心,只感到落在肩上愈加沉甸甸的一份责任,轮到他值守的时候,男人便守在神殿外面,静静地看着天边繁星点点,等待着忙完事情的祭司从门后面走出来,在萤火虫发出的微亮光芒里,两人相伴着一起走回帐篷,而这条熟悉的路两人来来回回,不知道走过了多少遍。
夜风温柔地吹拂过火热的肌肤,男人的脸庞经由岁月洗礼,变得坚毅而成熟,身上增添的伤疤是勇敢者的勋章,野蛮的气质却不曾有改变,未受规驯向来自由,而身旁的祭司依旧纯白高贵,岁月也没能在那张绝美的脸庞上留下丝毫踪迹,一如天上亘古不变的明月,皎洁而明亮,任世间景色如何变换,始终清清冷冷地洒下一片纯净的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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