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羡落座,随身保护的那两个保镖已经到达,在他们的主子后面一左一右站着,衣着打扮看上去十分体面:“两位喜欢玩什么?”
束仇:“何律师你喜欢玩什么?”
四下满是泥码的撞击声,何意羡点燃一支香烟,在指尖的那样子好像画家把玩着彩色铅笔,兴致盎然地仰头靠在椅背上:“那要看玩的大小,老虎机上的胜负是小玩,扑克牌上的输赢是中玩,轮盘赌上的阴晴圆缺是大玩。”
束仇问:“扑克牌呢?咱来一局?”
“我牌技臭着呢。这人啊,脸就一张,我还是省着点丢吧。”何意羡掸了下烟灰,看上去有点懒散滑头。
林启明闻此心里嘘了一声。场子热得差不多了,何意羡图穷匕首见:“对了,过两天拍卖会,二位有渠道么?我相中个宝贝……”
奇怪的是,束仇马上警惕:“啥宝贝?人还是东西?”
何意羡便也不把话说透,对着手里的咖啡,只是闻,不喝。
林启明在旁讲述,主办方是一个在世界范围内走私和贩卖文物的国际走私集团,控制着全球黑市四分之一的交易量。暗地里从亚洲、非洲大量收购文物,偷运到欧洲、北美,以合法的形式公开拍卖或销售,从中赚取巨额暴利。所谓的Z先生,就是这一组织的头目。
何意羡总结:“国际倒爷。”
谈笑之间束仇又输一把。何意羡笑说:“生什么气了,你是来赌钱的,又不是来赌气的。”
言罢,他还替束仇看了下牌,仅那姿势便非常幽雅。何意羡轻柔地把两张牌合起来,然后放在一个手掌中,另一只手三个手指漂亮地微微翘着,只用拇指和食指把两张合在一起的扑克搓开一条逢,迅速再合起来,翻过来再看另外一张,都看完后慢悠悠地放在桌面上,身体一直保持着挺拔的姿势,完全是贵族应有的仪态。
而且他是那种客人,经常给小费的常客输了钱,荷官都会替他着急的那种。有些姿色出众,而又轻装独行的年轻女孩,八九不离十是专门登船物色富豪的。何意羡还没开始赌,这些姑娘都三三五五拥在他身边,一时间何意羡的周围,香得掸都掸不开。有人从他的一侧倾身向前,宝石项链夹在深深的乳沟里,温暖的乳房几乎快要贴上他的脸了。束仇一声叫喝,众佳丽退退退。
面具把半边脸遮挡住了,让人无法察看到他的目光,而何意羡则可以随意观察其他人。底牌发下来后,何意羡没有着急去看牌,而是笑意盈盈地注意着束仇。笑容形不成形,目光意不在意。
就像蛇不知道自己有毒,人不知道自己有错,林启明猛一下也怀疑生为祸水,不是他的错。束仇更别提又多服帖了,又说又笑地开心,话匣子打开:“一会有德州扑克大赛,要是把所有人都赢遍了,赢到最后还战胜了那个Z的,有大奖。何律师你看我上我行不?”
看来轮船进到公海的深处了,环境越来越荤了。何意羡啜口奶沫的功夫,余光看见有人牵着一只性奴爬过去。不甚美,很血腥,有人用开瓶器扯开了他的肌肉,口鼻和伤口中还被灌满了温好了的伏特加。
何意羡心不在焉得很:“你当然行了,你厉害不愧以点子称王。什么大奖?”
“那我说了你别生气啊,我签保密协议了其实……”
束仇神秘秘,掏出一张照片。
不好说何意羡看到瞬间的停顿和踟蹰,是否包含着一点纯粹的救风尘之善念。第二眼,他至多有一些凉风轻拂面的感觉,内心产生了一圈被风在地上驱散的树叶。
那相片中赤身裸体的楚茗,奄奄一息如同下一秒便要死于他乡。可是,他怀里正然抱着雅努斯雕像,蜷曲的白斑点点的腹部还被人新用烙铁,烫了一个鲜红的“Z”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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