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帐篷，青隼一拳头揍在沈子清脸上，很快清隽的脸颊侧面浮现一个通红的印。
余姚上前阻拦，“你干什么啊！”
郭肖扶住站不稳的沈子清。
青隼语气不善，指着沈子清骂，“你有病也别在打仗的时候犯，你知不知道你站在那里不动，是件多危险的事！”
沈子清嘴角流血，他自然知道，“对不起，但是我不能不管。”
青隼攥紧了拳头，他好久没这么生气了，真想在沈子清另一边脸再来一拳。
“无名将军。”一名小兵在外头报道，“大将军请你参加会议。”
“知道了。”沈子清向郭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而后顶着半肿的脸出了帐篷。
这一回帐内氛围不算消沉，当沈子清进来时，他瞥向穆流英所坐的位置。穆流英垂着头颅不吭一声，没以往精神。
见沈子清进来的其他将军本是随意看一眼，点头打个招呼，结果看到了沈子清肿了半张脸。
穆睿怔了怔，“无名将军你这脸怎么了？”
“唔，不小心撞到的。”沈子清只能这么说。
“哦。”穆睿没有追问，开始表达自己对这一战的看法，而后在座的几名将军各自发表意见，沈子清作为这次计策的主谋自然也要反思。
后续会议结束，各位将军出帐离开，这一回晋军元气大伤，是不能再跟江乌继续打下去了，加上寒冬马上来临，两方宣布暂时停战。
深夜，沈子清越想越不对劲，便悄悄去找穆睿。
“殿下也觉得这一仗蹊跷？”不光是沈子清，穆睿对这一战其实也存在怀疑，但他当时没直接在会议上提出来，因为没有充足的证据能证明。
沈子清颔首，“看当时情形，江乌像是提前预判了我们的行径，在他们营地附近布置了隐兵，而不是战场附近。”沈子清顿了下，说出自己的猜测，“好像江乌知道我们的计划似的，但战略具体内容只有参与会议的将军知道。”
“殿下的意思是……”穆睿神情凝重，“有将军向江乌泄露我们的计划。”
沈子清屈指点在案面，“这件事很严重，是叛国。”停顿了下，“这个背叛晋国的人隐藏的很好，大将军有什么猜测吗？”
穆睿锁眉沉思片刻，“军中都是晋国本土人。诶……我也没猜出是谁。”穆睿心情稍有郁闷，谁能接受内间是一块浴血奋战的自己人呢。
“这就难了。”两道秀眉拧在一块，沈子清单手抵着下颌，回忆之前的一切。
穆睿道：“要不殿下先回去休息，之后我会派人秘密调查的。”
“嗯，好吧。”沈子清点了点头，他确实什么也想不出来，也不好赖在这里不走。
烛火跳动，穆睿深深叹气，仿佛要把身体里所有的惆怅吐出来。他正欲抬腕整理案面，垂下的帐帘忽然被人掀起。穆睿闻声抬头，见沈子清神色紧绷又进来了。
沈子清冲到案前直接双膝跪地，穆睿慌道：“殿下？”
沈子清按住差点被他撞翻的案面，压着声道：“我想到了！”
穆睿懵然，隔了两个呼吸的间隙才反应过来，“殿下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不知道。”沈子清神色冷峻，“我知道用什么法子把那个人引出来了。”
“这样……”沈子清将想到的办法全跟穆瑞说了。
过了几日，晋国军营突然传出一则消息，引起全营士兵讨论。
“所以当时两边有敌人冒出来，是因为有人故意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我当时真的吓死了，没想到江乌营地附近还有人埋伏，得亏我命大逃了回来。”
“所以叛徒是谁？”
“不知道啊，问了也没人说。”
“诶！我听说大将军已经找到线索了，证据也有了，估计没多久就要抓人了。”
“真的吗，是什么证据？”
“我哪晓得，证据就在大将军帐篷里，我总不能冲进去看吧，给我十个胆也不敢。”
郭肖掀帘进入，“现在营中全在讨论这件事。”现在营中议论纷纷的消息就是由他和青隼还有余姚传出去的，也有几名穆睿排出去的小兵在一旁煽风点火。
“如果这个人够笨。”青隼依靠在支撑帐篷的木桩上，“他就一定会上当。”
余姚认真道：“我觉得沈大哥这个计划很棒。”
青隼淡漠瞅了眼沈子清，语气僵直道：“阿姚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哪有人这么冷冰冰地夸人，沈子清放下手中的笔，将书写好的信塞到信封里，递交给郭肖。
青隼语言怪调道：“又在跟人家姑娘聊天。”
沈子清送去一记白眼，“好友关系，怎么就不能聊天了。”
青隼将聊下天对象变为郭肖，“你家男人还挺招姑娘喜欢的。”
沈子清撸起袖子，“来来来，我们干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