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肖抿了会唇,“你……是该多练练剑了,生疏了不少。”
“我就说嘛。”沈子清一把撩起帐布,趁刚进帐篷的时机,从背后抱住郭肖,狠狠用垮顶郭肖的臀部,故意威胁道:“下次再笑我,我要惩罚你。”
郭肖僵直了身,没有回话。
“哈哈哈,殿下越来越开放了。”
沈子清耳边传来熟悉的笑声,竟然是青隼。余姚坐在青隼边上手捧兵书,双眼被青隼蒙住,奇怪道:“咋了?这本书不能看吗?”
青隼戏谑道:“能看,不能看的是别的东西。”
郭肖耳廓红了一圈,沈子清悻悻然松手,“你们两个怎么不回自己帐篷看。”
“哦……”青隼这才不蒙余姚的眼,“是我们在这里打扰殿下了呀。阿姚我们回去看吧。”
余姚一脸懵,“啊?啥?你们在说啥?”
“算了算了。”沈子清瞪向青隼,没好气坐下。
隔了三日,晋国与江乌第二战如约而至,双方各增兵力,替换第一仗阵型。
第二仗与第一仗没有多大区别,依旧以相互试探底线为主。沈子清策马在安全观测位置来回跑了几圈,郭肖跟在一起。余姚则拉着青隼,眼冒小星星,听青隼讲解一些战场上的事。
过去好久,两国第二战才结束。晋国取得明显优势。
照例来说,以试探为目的战场很难会发生伤亡,除非是个别不听指挥,私自行动被敌人杀死,可江乌出场军队明明按照后方将军所给出的指令行事,却发生了严重错误,导致阵型出现漏洞,被晋军发现并击溃,出现一败。
之后晋军回营,穆睿召开会议,立马有将军说出自己所观察到的。江乌虽跟西夜借兵成功,但两国士兵并没磨合好,导致他们出现这种低级错误,晋军应该借此机会,乘胜追击,下一战直接增加八成兵力。
不少将军赞同这一想法,确实有理有据。沈子清不急着应和,独自一人琢磨,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当时负责去西夜劝阻左尔不要借兵给江乌,中间呆了十多日,江乌使者都没谈下来,直到左尔向自己提出离谱要求,他逃跑后,左尔才很快松口答应江乌借兵。
既然是江乌好不容易借来的兵,肯定会加倍珍惜,训练好了才上战场,怎么会如此潦草犯下这个错误呢。
越想越不对劲,沈子清打好腹稿,头一回主动提出观点,“我认为八成过多,江乌现在仍有保留实力。我们保守起见,六成最佳,之后再根据对方反应,兵力或增或减。”
率先提出八成兵力的是卫将军,听到自己建议被反驳,还是被一个没什么战场经验的小白反驳。卫将军并不生气,“江乌跟我们玩的是拖延时间的小把戏,就是想等到西夜和本国的士兵磨合好,今日这场就是很好的证明。我们不能给他们机会,就应该加大兵力,趁胜追击。”最后四个字,卫将军用食指重重敲在空气中。
卫将军是名老将,分析出来的道理比沈子清的更具有说服力,也存在依据。后在众将军商讨过后,基本全票同意卫将军的建议。
穆流英拍拍沈子清手臂,为其打气,“能提出中肯的意见已经很不错了。”
沈子清心里有股奇妙的感觉,他还是太子时,说什么别人就去做什么,即使遇到皇帝太后这种辈分地位比自己高的,也会争辩几句赢得结果。之后当了白汾城典史,也都是自己做决策下令,要不与他人达成共识,合作某事,从未像今日这般,被人当做一个刚会走路的小白娃娃,说出去的话没有半点份量。
于是乎第三战晋军增加到八成兵力。负责出战的士兵提前接收到指令,个个摩拳擦掌,气势汹汹,发誓要把江乌打回老家,不敢再来侵犯。
这一战,沈子清没了前两场得激奋,反而揪心起来。
远眺战场,晋军以人数、配合占了优势,逼的江乌士兵不断后撤,乍一看,像是晋军取得了优势。不过江乌这回没像第二场轻易暴露阵型漏洞,反而很好的把晋军阻隔在盾牌外,晋军若想靠近,会被尖矛刺中。
折腾好半天,晋军终于攻散江乌士兵,但很快散乱江乌士兵又跟近距离的同伴重新组成新的阵型,并很快撤回本营。
之后第四战卫将军再次提出增加兵力,沈子清出言劝阻,认为江乌那边没完全展现实力,晋军要是过早暴露兵力,只会被江乌拿捏,最妥当的办法应该保持现状,同时派斥候摸清敌方实力。
结果沈子清的话被驳回,有几名将军,包括卫将军在内,认为沈子清顾虑重重,优柔寡断,打仗就应该果决。
沈子清缺乏实战累积下来的经验,无法说服经验更老道的将军,只能回到自己帐中吐槽几句。
青隼听了一大段,轻笑道:“战场上只听老人的话,除非你高学高就,有大将亲荐,不然你提出的建议如同空气。”
沈子清气道:“这么明显的事,他们难道看不出来嘛。”
青隼道:“你能看出来的,他们自然也看到了。但在战场上,他们更偏向有利自己的办法。”
沈子清扫了眼铺满案的兵书,他这几日看了许多,也怕自己纸上谈兵,所以揣摩好久才敢提出想法,结果被连拒。
青隼难得劝他:“你现在最缺的是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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