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肖道:“我是殿下的侍卫。”
沈子清张张嘴,又闭上了。穆流英以一种稀奇的目光打量他们,一霎后神秘兮兮凑过去问:“你们是不是那种关系。”光问还不行,穆流英双手大拇指跟食指做出嘟嘴的形状,相互贴在一起,模仿人亲嘴的动作。
穆流英问法直白,如同把沈子清和郭肖剥的赤条条。两人震惊之余,下意识感到难为情。
沈子清扯着嘴,淡笑问:“镇南将军能看出来?”
穆流英随手一甩,“嘿,你们看军中全是男子,时间久了,就有各自看对眼的。我嘛……看的多了,就一眼,便能猜准。你们两很好猜。嘿嘿,我猜对了吧。”穆流英非常自豪,想来对自己一眼识人的能力很满意。
郭肖没做回答,把决定权交给沈子清。
沈子清道:“镇南将军猜对了。”
穆流英自豪挺起胸脯,结束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诶,你拿这么多书干嘛”
沈子清道:“我对打仗一事一窍不通,想多看些兵书了解了解。”
穆流英拍拍沈子清肩头,语重心长道:“不错,无名将军有这种觉悟,超乎我的预料。”
沈子清道:“对了,镇南将军找我是有何事吗?”
穆流英道:“一开始无名将军来这里没多久不就去了西夜么,前段时间要开战,大伙都在忙着准备,没时间顾得上你,我现在来,是准备带你好好熟悉一下这里。”
沈子清双手拖起怀中半摞书道:“那我得先把书放回去。”
“我带回去吧。”郭肖半侧过身,让沈子清把半摞书叠上来。
穆流英对郭肖眨眨眼,道:“侍卫小哥,等会可以到操练场等我们哟。”
郭肖默然颔首,先独自回去了。
望着郭肖离去的背影,穆流英拍了下沈子清的手臂道:“走吧,我们先去重要区域看看。”
一路上,穆流英为沈子清详细介绍军营中的种种,说到尽兴处,炯目上肆意狂乱的黑眉疯狂舞动。
接着他们来到普通士兵休息的区域。士兵们要不在闲谈,要不在擦拭手中盾牌。
沈子清跟着穆流英转了小半圈,沈子清偶尔偷瞄穆流英的侧脸,最终耐不住好奇问:“镇南将军你入军多久了?”
穆流英偏头想了会,“嗯……十多年吧。你问这个干嘛。”
沈子清道,“我看镇南将军很年轻。”
穆流英嬉笑道,“这话我爱听。我是七八岁偷跟我父亲来到这来,原本父亲要赶我回去,我死皮赖脸要留下来,顺便强行给我父亲耍了一套乱编的刀法。”
沈子清道:“你父亲答应了?”
穆流英道:“没有呢,还是让人押我回家去了。”穆流英挠挠头,毕竟我父亲是大将军,没人敢反对他说的命令。”
“等等。”沈子清诧异道,“大将军是你父亲?”
“对啊,不然你以为是谁?”
沈子清摸上侧脖颈的肌肤,“倒没仔细想过。你跟大将军到边境,家里人一定很担心。”
穆流英长叹道:“家里人除了我父亲都死光了,我一直寄主在亲戚家。这便是我为什么偷跟我父亲来军营的原因,我只想跟亲人在一起。”
沈子清刚起的愧疚被好奇替代,“后来镇南将军是怎么到军中的?”
穆流英双手叉腰,“哼哼,我使了一些法子让那帮亲戚再送我回来的。我父亲没办法,只好将我留下。每天我都会去看士兵训练,时间久了我就上手了,一下过了测试,入了军队,再到后来经历几场小战,有功勋,慢慢升到镇南将军这个位置。真不容易啊。”
结束自己的话题,穆流英话题极速一转,“听说你是皇子,怎么会来军中?我问父亲,他都不愿告诉我,现在我直接问你,你告诉我呗。”
穆流英经历过几场小战,厮杀过敌人,却依旧保留少女时期的那份真诚,明目闪烁,期待沈子清能解答她的疑问。
沈子清在脑子理好先后事因,模糊从简回答,“父皇想让我多接触些东西,锻炼我的能力,以后好帮助太子共同治理晋国。”
他的回答有些官方,穆流英翻眼帘道:“你回答也太敷衍了,亏我前头那么诚恳回答你。”
沈子清轻咳道:“好吧。其实是我在白汾城呆了六年,之后跟随太子一同到军中……”
穆流英一听其中时间单位,错愕打断道:“六年?皇子一般不都呆在皇宫里头等皇帝赐名号和封地的吗?”
“额……”沈子清尴尬笑道,“是我当年作死,惹了群怒,才被赶到白汾城。”
穆流英手捏下巴那块软肉,认真打量沈子清,半天憋出一句话,“人不可貌相啊,你就只在白汾城呆着吗?”
沈子清老实道:“顺道当典史,什么活都得干。”
“典史。”穆流英自顾点起头来,“原来是典史啊。那你有点惨,堂堂一名皇子,结果去当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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