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一回以拜托的口吻对青隼说:“有件事要麻烦你和余姚,把念汐送到我晋城的朋友那。”
余姚低声道:“殿下……”
青隼老实道:“既然是殿下委托的,我自然会做到了。”
卫念汐怀抱沈子清为他买的新衣坐着休息,原本双目空洞望向帐外,听到沈子清要先送自己走,愣愣抛下新衣,拽住沈子清,“我不走,别让我走。我会很听话,不惹麻烦,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沈子清无奈道:“军中嘈杂,不适合你修养。”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卫念汐屈膝就要跪下,“求你了子清,我一个人好害怕。”
沈子清赶忙托起卫念汐双臂,不让他跪下,柔声哄道:“有余姚在,你不要怕。等战事平息,我就回来了。”
“我,我……”卫念汐哭的无声,流了一脸泪,衬的蜡黄脸只有难看一词。
青隼道:“算了,还是让你朋友先呆在这里吧,估计现在除了你,他谁也不信。”
郭肖原先出去了一趟,这会进来道:“大将军安排好了帐篷。路途劳累,卫公子我先扶你去休息吧。”
卫念汐连连点头,借袖口擦净泪痕,抱起新衣道:“我去,我会很听话的,我不闹。”
沈子清满是心疼,“好好睡一觉。”
待郭肖扶卫念汐出去后,沈子清对剩下两人说:“之后我要随军队打仗,你们先回白汾城,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余姚坚定道:“我哪也不去,沈大哥要打仗,我也要打。”
青隼耸肩道:“我就不用表明了吧。”
沈子清揉揉眉心,“好吧,我会跟大将军说明的。”
三月过后,晋国跟江乌战事已定。沈子清因皇帝亲自封号,被迫留下。虽说是将军,要参与战事,可沈子清在军中呆了段时间,跟个清闲人一样。
又过了一月,战争即将触发,穆睿叫来多名将军和沈子清巩固战略。
二十多人围绕大桌站立,沈子清站在钉有地图的木板旁,听穆睿向各个负责指挥战场的将军下令,里头每名将军的头衔都会被叫到,沈子清趁此机会了解军营中是哪些将军负责下达主指令,又有哪些将军负责把属于自己这一块的指令传达给下级,再由下级传达给士兵。过程听起来很繁琐,但都是提前商讨好的,这样士兵出战时就不会发生,不知该听谁的指令而迷茫。
接受指令的第三级别将军分别为四征、四镇、四安、四平。里头又细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加起来一共为十六名将军。
这十六名将军除了下达从二级将军那接收到的指令外,同时还要参与战事,这极度考验将军本身的专注度、领导力、战斗能力以及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
下达二级指令的将军为五名,分别是中将军、镇将军、国大将军、抚将军和卫将军。
穆睿是总指令颁发者,除非为了鼓舞士气,很少进入战场。
沈子清作为皇帝亲封的无名将军,只说明要参与战事,没有明确军中职责,便先和穆睿一起在后头观察局势。
接着又半月过去,晋国和江乌之间的战争开始。
其实更准确来说是三国之间的战争。
沈子清对战争印象主要来源于影视剧和书籍,对其有自然敬畏,当他同穆睿一块在众军之后俯瞰整个战场时,那种雄厚的浩荡扑面而来。
晋国跟江乌的国旗对立,我国与敌国的士兵互战。
沈子清骑在马上远眺过去,手紧握缰绳,而后慢慢松开,再紧紧握住,手心的酸麻令他浑身充满躁动。
郭肖、余姚和青隼各穿一套普通士兵的铠甲,他们同样没参与过战争,也没受过训练,便由他们三人负债沈子清的人身安全。
吼声响起,是晋国士兵地助威声,一声高过一声,伴随整齐步伐,发出响彻天际,惊动山河的壮阔气势。
江乌那方也不示弱,跟晋国一样摆出阵型,步伐稳健,有条不紊向前推进。当两方碰撞在一块后,没出现沈子清想象中的厮杀场面,更像是在暗中较量哪一方的力气更大。
他问穆睿,“这是什么打法?”
穆睿就像一位老师,耐心为学生解答疑问,“这是战场上较为普遍,试探敌方兵力的法子,一般在开战前一两场会这么打。”
沈子清又问:“如果对方不这么打呢?”
穆睿呵呵笑道:“殿下想的仔细。也有国家不会这么做,他们故意摆出试探的阵型,等两方靠近后变为突击。不过有经验的将军,都会在士兵出阵前备好防守与进攻阵容,不然士兵很容易手忙脚乱,被敌方破阵,而后惨败收场。”
没想到小小一阵点还能引出两种结局,沈子清对战场更是敬畏。
转眼,下方战场慢慢有了胜负初分,两国士兵撤回原位。沈子清见战事良好,慢慢靠近郭肖的坐骑,轻声道:“我有一种冲动,也想跟过去一块打。”
郭肖道:“战场上是要听将军指令,我们没经过训练,贸然上场会很危险。”郭肖很自然把沈子清一人想上战场一事说成是我们。
沈子清思索道:“有道理,是我想简单了。”
郭肖眼色沉了沉,“你真想上战场。”
沈子清正色道:“实际上还是有点怕,但被士兵们一激,就有上去拼命的冲动。”
郭肖想都没想,直接道:“你若想上场,我在后头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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