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掩嘴笑道:“小姐又在念诗啦,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见沈公子呀?”她不懂这句诗的意思,觉得小姐在现在念出来,一定是讲思念的诗。
“小莲!”落涧秋故作不悦,脸颊却开始发热。
小莲噗嗤笑起来,加快脚步,“我看是小姐犯相思了。嗯……那我得走快些,好让你早点见到沈公子。”
小莲一席话让落涧秋紧张到脸庞越加的烫,连忙用指尖的微凉压下脸上的滚烫。
当前头再次传来小莲声音时,落涧秋心尖都忍不住颤起,“前面就是潘府啦,小姐你现在这里等我,我过去问问。”
“诶……”没来得及开口,落涧秋只好看小莲的背影跑远。落涧秋无奈摇头,站在原地等待。
“小哥!小哥,问你个事。”小莲笑靥极甜。这是她的杀手锏,在落府内只要自己这么一笑,对面的人就会立马对她回笑,并答应自己任何请求。可这回小莲却碰壁了,对面的小哥不算是毫无反应,冷眼瞧了她一眼就移开将视线,假装看不见一个大活人杵在自己跟前。
小莲不甘心地抬手在这位小哥眼前晃了晃,心里有了火气,“喊你呢,聋了吗?还是瞎了?。”
她的话可算引起守门小哥地注意,当下阍吏眼神变得不耐烦起来,凶狠瞪了过去。吓得小莲缩起脖子往后退却。
阍吏手指脚下,冷道:“知道这是哪吗?就叫唤。”
“知道啊。”小莲听不出话里的暗嘲,只顾着心里的问题,“这里是潘府,我要找你们的潘公子,他在不在里面?”
阍吏看向小莲圆润的小脸,眉头一压,“你谁啊?”
小莲感受到对方的歧意,抬高头颅,“我是礼部侍郎落大人府中的丫鬟。”
阍吏翻出一记白眼,“礼部侍郎。呵,一个丫鬟找我们公子做什么?”
“当然是有事啊。”兜兜绕绕几句,小莲不耐烦了,“你就告诉我他在不在。”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不能白说。”阍吏比了个手势,接着空着的手掌上多出两枚铜板。
小莲催促他,“快说。”
“我们府里有两个潘公子,你要知道哪个?”
“就十多天前去湖边游船的那个。”小莲庆幸自己记性好。
“哦,潘二公子啊。”阍吏记起来了,“不知道。”
小莲又气又恼地指在阍吏鼻头前,“你骗我钱,守门的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府中公子有没有出门。”
阍吏无所谓耸耸肩,收起铜板不再搭理这个莫名其妙的小丫鬟。
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小莲回头一看,大步跑回落涧秋身旁,搀扶小姐小心避开。
马儿越跑越近,落涧秋掀起白纱看过去,脸上顿露欣喜,拍拍小莲手背道:“好像是潘公子。”
“好像是……”小莲努力向马匹奔来的方向张望,当时她没注意沈公子以外的人,既然小姐说是,那就是了。
“潘公子!”小莲挥舞双手大喊。
马匹上的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小莲不假思索,提起一口气,贸然上前去挡。
潘江不曾想过有人会出来拦马,大吃一惊,勒紧缰绳,堪堪调开马前行的方向,马蹄擦着小莲的臂膀惊险避开,他险些被胯下的马掀下去。
马嘶鸣的声音在四周回荡开来,分外刺耳。落涧秋被小莲莽撞地行为吓了一跳,“小莲你干什么,太危险了。”
小莲不觉得有多危险,笑着安慰落涧秋,“小莲命大,小姐不必担心。”
刚控制好受惊的马,潘江掉头大声质问,“什么人敢拦我的马!小命不要了。”
小莲迈出一步,落涧秋拦住小莲。
这时阍吏赶来,跑到潘江前头指着落涧秋和小莲骂道:“哪来的野女子,要是伤到我家公子,你们九条命都不够赔!”
“嘿,你这人!”小莲瞪大眼,准备跟阍吏讨说法。
落涧秋无奈,警告似的唤了声小莲的名字,看了眼潘江,摘下竹笠行礼后道歉,“府中丫鬟没分寸,惊扰了潘公子,小女子向公子道歉。”
“哈哈,我头一回见小姐替丫鬟出面道歉。”潘江随意瞟两眼,紧接着疑惑地眯起眼,语气突转,“你不是那天在子母湖岸边被救的……”
“公子记得我?”落涧秋目光闪动,心中希望更加壮大。
潘江跳下马,把缰绳交给阍吏,夸奖的话顺其自然往外吐,“像小姐如此美貌之人,我怎么会就此忘记呢?”接着发出“嘶~”的声音,“不过小姐来这有何事?”
“我是来找沈公子的,想再次当面道谢。”落涧秋声音细腻婉转,说完后脸上飞过一抹俏红。朱红袖边衬的纤纤十指如葱玉,柔柔拎着竹笠。裙腰高系,体态婀娜,使人移不开眼,她脸上的红晕宛若画龙点睛一笔,更添娇媚。
“嗯……然后呢?”潘江一时被迷晕眼,晃神后才觉得不解。这位小姐要跟沈子清道谢,怎么来潘府这边?
“沈公子当初报了这里的府址,我便寻过来了。”落涧秋柔声细语回答道。
两眼相视,一个带着质疑一个带着笃定。潘江看落涧秋不像是在开玩笑,恍然大悟,在心底把沈子清臭骂了一顿,狗太子挺记仇的。潘江失笑,“可惜啊小姐,沈公子并不在我这里。”
边上的小莲显然不耐烦,提着嗓子直言,“你是跟他认识,总该知道这位沈公子住哪吧?”
“小莲!”落涧秋不得不再次小声警告。
潘江眼色一凌,压下心头不快,向涧秋拱手,“不知小姐怎么称呼?若是我再和沈公子见面,好传达。”
“公子愿意帮忙?”落涧秋心中起起伏伏,手指捏紧竹笠,没将这份窃喜表露出来。
潘江以笑回应,“我只负责传达,沈公子那边如何,我可不好说。”
“那……”犹豫半晌,落涧秋报出自己的姓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