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清等卫念汐自己想通,端酒慢酌。坐在他身侧的郭肖眼不离桌前的空酒杯,一言不发。一杯酒下肚,卫念汐把发带缠在手中,越过桌上没美食往斜对面看了眼,起身过去。
走到一半,犹豫再次拉住卫念汐脚步,他扭头看向沈子清,两种纠结情绪在他脸上反复交错。
沈子清朝他摆手,五官卖力暗示好友快把发带送出去。
卫念汐目光转下,继续往前,沈子清松了口气。
“五公子你的发带。”卫念汐轻飘飘的声音差点被风带走。
节康没有拒绝,自然接过,竖起长发后脸色放松下来,对卫念汐笑着张了张嘴,估计在说道谢的话。
见此沈子清颇有成就,左手拄在脸侧,右手指尖点在郭肖手背说:“若是我过去,节康大概率会从凳子上蹦起来。”
“五公子不是浮夸的人。”郭肖这回抬起头认真反驳道。
“……”是吗?沈子清撇了下嘴,心里细数节康往常夸装的行为,难道外形浮夸不算吗?
沈子清正在心底计较,很快被郭肖手背吸走注意力。郭肖常年握剑,指腹和虎口处被剑柄磨出老茧,手背应练剑外加自身优势,骨骼分外清晰,手指稍稍一抬就能看到骨头的动向和鼓起的青筋。
沈子清握在手中爱不释手,又是揉又是捏,时不时还去摁摁郭肖指腹的老茧,又或细细摩擦,顺道抛去一道媚眼,臊的郭肖想挣脱都挣不开,无奈把两人的手从桌面移到桌下,任由太子拿捏。
此举措让沈子清生出两人当众偷情的错觉,更加觉得刺激。
宴会大概持续了四刻钟,沈子清让千草拿来三盘做好的跳棋,向在场公子们宣布:“今晚最后一个比赛即将开始。”
众人发出相同地疑问:“还有比赛?”
许玖眼尖,发现千草手中的棋盘,凑上前去,“这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边说边拿起最上头一盘。
他揭开棋盘盖子,第一眼见里头有许多密集的孔洞。这便是沈子清让木匠日夜兼程赶出来的跳棋。
许玖捏起两枚图案不一的棋子,仔细地瞧了瞧,递到柳生手中让他也看看。许玖道,“好小巧,只有我指甲盖这么大。”
沈子清清清嗓子准备介绍这盘棋的玩法。
刚张嘴,许玖打断他的话,“叫跳棋未免直白了些,一点都不雅气,衬不上它的外表。”
“也对,太子还是给它换个名吧。”柳生顺着许玖的话接道。
有他们开头,另外四位公子纷纷效仿提出意见。
沈子清没想到众人会纠结起棋盘的名字,“你们若是想到什么好听的可以提出来。”
刚刚提议换名字最积极的许玖,此时反倒蹙起眉头故作苦思。
柳生最熟他,催促一声,“好了别装了,快说来听听。”
许玖向柳生撅起嘴,举高棋盘道:“大家看这盘中间有六个角,中间还有许多规整的小圆孔,像不像我们常看到的芙蕖。”
有人恍然大悟:“是有点像。”
余姚不合时宜来了一句,“莲子粥可好吃啦。”
“小家伙就知道吃。”许玖嘴上嫌弃,手上替余姚抹掉嘴角的食物残渣继续说,“这些棋子就像莲蓬里的莲子,这样一看,外圈像是小碗缸口,里面盛着一朵芙蕖,我看它就叫芙蕖盘。各位觉得如何,或者你们有其他想法吗?”
魏商很快想出其他名字:“听二公子这么说,我觉得叫君子棋也很符合。”
姜云锡手臂虚抬,斜倚在桌沿悠悠道:“我觉得叫六角莲也不错。”
剩余三公子和七公子也相继发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给棋盘起出不少名字,相互讨论谁的名字最好。
沈子清看大伙为起名一事聊得火热,出声截停,“起名这一事我们过后商议,现在我先向大家演示这盘棋的玩法。”
棋盘玩法他定的简单,按照骰子摇出来的数字,将归属于自己的棋子全数走到另一头便能获胜,其中前方棋没走时,后方棋不可走动。
参与者听后跃跃欲试。
柳生提出自己的想法,“如此说来,玩这盘棋除了运气,还得注意走棋地节奏。如果只顾前头的,后面的就会拉下,但也不能全等着这十枚棋离开原地,不然会拖累整体节奏。”
魏商不关心节奏不节奏的事,问道:“既然这是场比赛,有没有对应的奖品呢?”
魏商单纯随口问问,当真难为住沈子清了。这是他一时兴起办的比赛,光设想玩棋时的热闹情景,对奖品从未想过。
他不想让公子们失去比赛兴致,佯装神秘,“奖品暂时保密,等获胜者出来了再宣布。”
仆人搬来四张桌子,每桌隔开一定距离,各摆上一盏照明的小烛灯。
准备好这些,走棋比赛正式开始。
在沈子清左右下,八位公子分成四组,由郭肖担任裁判长一职。
比赛一开始,周围从初始的热闹变为安静,有的只有虫鸣阵阵,参与者专心盯在自己和对方的棋上,围观者以旁观者角度在轻声议论。
沈子清定的规则简单,加上走棋无需特别多技巧,进度比翻转棋更快,一刻钟便出输赢。
首先出现胜利迹象的是魏商这一组,魏商对余姚,后者胜。
而后是七公子余泽湬这组,余泽湬对姜云锡,前者胜。
紧接着卫念汐对节康,前者胜。
柳生对许玖也是前者胜。
最后胜利的四人进行最后一场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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