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什么。”两人肩贴着肩,距离极近令郭肖感到难以适应,含糊一句,“他自会来的。”
他话刚说完,一个五彩大块头跨入院内,五公子顶着夸张妆容的脸看似爽朗笑道:“这些合太子口味吗?”
沈子清倒吸口凉气,闭上眼睛,内心挣扎了会才睁开,目光勉强汇聚在五公子浮夸僵硬的笑脸上。
五公子原名叫节康,是西域江乌国人。在随父亲举家搬迁来中原的路上全家被强盗所劫持,家人被杀,而他被强盗卖给人贩子,接着又被人贩子倒卖到晋城,后被太子买入府中拥有男宠身份。
节康外表看上去是个糙汉,其实内在心思颇多。他明白男宠代表什么,为此,特地换上艳衣,脸化重彩,常带浓香囊袋,把自己搞得不男不女,即不想让太子靠近自己,却又想拿多拿些赏钱。
沈子清不理解原太子留下节康的想法,懒得多说什么话,派人赏了些钱,将其打发走。
节康刚离开,管家廖伯小跑进来禀报,“二皇子来探望您了,在堂屋坐着呢。”
沈子清想到自己那晚中毒的事情,不太确定地问:“他来探望我什么?”
廖伯摇头道:“二皇子没有细说。”
沈子清略略沉吟,而后道:“既然他是来探望我,怎么是让我过去?你让他等着。”
一边,郭肖神色异常,沉默片刻才开口,“太子谨慎些为好,别被二皇子套话了。”
“放心。”沈子清体内的周源好歹是上过几年班的社畜,多得是社会经验,不怕!
石桌上还有好几碟没被动过的糕点,沈子清指指那些对千草和其他仆人说道:"这些我没碰过,你们拿回去吃吧,别浪费了。"说完,叫上郭肖陪自己去堂屋。
一路上沈子清心底忽然开始打鼓,他现在性格跟原主截然不同,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
想到此处,又心道自己何必心虚,他变化再大,也改变不了他就是太子“本人”的事实。
转眼沈子清到了堂屋,前脚还未踏进门槛,堂内迎出一深蓝衣男人,拱手鞠礼后才露出全脸来。
沈子清稍有错愕,认真端详面前的男人,看容貌估计有四五十岁的年纪,这难道就是二皇子?为何自己脑中没有出现与他相关的记忆?
恍神中,一名华服玉面青年从这名男人身后出现,容貌俊美无涛,一身锦衣彰显的他气宇轩昂,矜贵从容,除了个子偏矮以外。
沈月清淡淡睨了自己八弟一眼,嘴角挂有似有若无的笑意,“看来太子的身体并无大碍。”
对比跟自己相似的眉眼,沈子清反应过来此人才是二皇子,同他名字只有一字之差。
寒暄几句,进入堂内,沈子清佯装不知,“听廖伯说二哥来探望我,为何呀?”
沈月清抿下一口茶,随口道:“外面传言太子前日遭刺客投毒,我很是担忧便来探望。”
沈子清故作诧异,“刺客?府中并没出现刺客呀,也没人给我投毒,二哥听谁说的?”
沈月清脸上出现微妙的神情,放下茶杯,舒颜笑道:“听闻流言是如此,太子无事最好。”
沈子清憋着一口气,完全忘记自己答应郭肖的事情,继而追问:“流言总有起源,二哥是从何处何人口中听来的?若不教训一下,万一之后还传出什么奇怪的话来呢?”
"此事是陈大人同我讲的。"沈月清自然把包袱甩给同行的男人,“陈大人,你来向太子解释。”
陈维怯怯站起,拱礼时眸子慌乱兜转:“臣是听更夫讲的,当时忧心太子安危没做多问。”说完猝然跪地,额头磕在地面发出小小的声响,“是臣的错,没调查清楚就误信更夫的话。”
“起来吧。”沈子清不再追问。
陈维口中谢过,颤着膝盖回到座椅上。沈月清再次端起茶杯悠悠品了两口,说了句客套话便带陈维离开。
待沈月清离去,郭肖脸色沉了下来,“方才太子针对之意过于明显。”
“嗯?”沈子清不认为刚才的追问有什么问题,“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能传到沈月清耳中肯定有蹊跷。”
郭肖点头赞同:“是有蹊跷。”紧接着话锋一转,“但刚才太子的话其实在变相提醒二皇子。”
沈子清投去不解的目光,郭肖解释道:“假设:若太子府有二皇子安插的人,方才太子的话会让他们躲藏的更深。”
“不会吧!”沈子清没想到这个层面,心中后怕,“那该怎么办?”
郭肖道:“我会去调查清楚,太子放心。”
“好吧。”沈子清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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