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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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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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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无生道:“其实你也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担着,迟……你那位画师,应也愿同你共渡难关。”

赵南雪道:“他有师门重任未了,还是暂时不要让他分心。何况我也不想连累朋友。言啸天和泽天君的事还是让我自己解决吧。”

海无生看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错了。”

赵南雪奇道:“我错了?”

海无生道:“怕被连累的就不是朋友,何况你一个人根本解决不了你的麻烦。我说过了,很多事没必要一个人硬扛,需要帮助时就要开口。逞英雄和自以为是的结果往往只有痛苦和后悔。”

赵南雪凝视着他,缓缓地道:“很难想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后悔。”

海无生笑了一下,语调转为轻快,道:“但我相信这一次绝不会让你痛苦或后悔。只要你的朋友已到了这里,不是我自夸,当今天下,能够接下我俩……嗯……我相信当今天下,应该很难有人……”

话音未落,脚步声响,伴随着燕燕的声音,她似有遏制不住的兴奋,一路走一路叫:“快开门快开门,好消息!”赵南雪笑着去开门,他手上还拿着琴,海无生却在这瞬间脸色骤变!

门开,燕燕的脸才堪堪露出,一道剑光已闪电般刺向赵南雪的咽喉!

她这一剑出手,嘴角还噙着笑,她想等下必定要好好吓唬一下那个轻浮浪子惹祸精,也不知他是怎样就打动了迟师弟的心。

她毫不怀疑她这一剑会落空。西山剑宫的年轻一辈弟子中,她的剑术便算不能入围三甲,在众弟子中也是上上之选。赵南雪名不见经传,她这一剑已是十分尊重地用上了八分功力。

她当然并不是真的想杀他,所以她只用了八分功力,全力以赴易发难收,她不做那么不讨巧的事。

但出乎意料之外,她这一剑竟然刺了个空!

严格来说也不算刺了个空,只是就在这刹那之间,她面前的人突然变了!简直就像戏台上的大变活人,她的剑尖确已定在了一个人的咽喉上,然而那个人已不是前来打门的赵南雪,他已站在了一旁,那个小姑娘被他拉在怀里,她面色僵硬,张大的嘴还未合拢。

她的剑尖抵住的是一个大出意料之外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个地方出现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的人!

她理所当然地大吃一惊!

幸好她的手同她的美貌一样稳,也幸好她早已做了停剑的准备,但不可否认的是,看清那人面孔的那一瞬,她确实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时间不想停手。若真如此,不知是否真的能够在那登徒浪子的咽喉上开出一个血洞绽出一朵血花?她想应该不会。当然若是一颗血珠一毫表皮倒未可知,毕竟这人脸皮厚得像乌龟背上的壳,说不定连喉咙也早练得刀枪不入能够直接上台表演个锁喉枪赚几声吆喝了。

海无生确定自己没有能力也不想表演那个绝技,他那张菩萨般秀雅的脸上仍挂着温柔的微笑,两只手却已规规矩矩标标准准地举了起来。那角度之妥帖高度之标准姿态之优雅简直令人怀疑他是不是对着镜子练过。

燕燕紧紧捂着嘴才没让自己气得叫出声来,赵南雪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顺手把自己的琴交给她,燕燕接住琴抱住,他便用右手握紧了剑柄。

他认得她。她的剑虽未指着他,他的心却已似中了一剑,痛。他想,迟天璧,你好!

“你好”这两个字在中文意思里博大精深。它有时候是句问候,有时候是个招呼;有时候是骂人,有时候却是爱人;有时候是脏话,有时候却是情话。一切取决于发言者和接受者的心态与情绪。但众所周知,情绪是最瞬息万变无法以常理推断的,往往连当事人自己也无法确定。

就好比赵南雪看到这画上的女菩萨,心中醋意翻涌,想到迟天璧,又爱又恨,这声“你好”便在心中念的咬牙切齿。但要问是气还是爱,是怨还是念,是怨多些还是爱多些,他自己一时也不能明白。

他在看瑟瑟,瑟瑟一时却顾不上他,她看着海无生,先是大吃一惊地问“怎会是你?”旋又满面疑惑地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最后恍然大悟似地冷笑道:“原来如此!”

这三句话构成了一个非常完整且让人很好理解的推导过程,海无生立刻为自己也为赵南雪辩解,虽然他知道自己的信用已经破产再过五十年或许都还是负,但他仍是不得不辩解:“并非如此,”他道,“至少与东海无关。”

瑟瑟冷笑。她并不是个经常冷笑的女子,因此这冷笑看上去嘲讽不足更像一种娇嗔薄怒,她道:“那这便是你的私人阴谋!”

海无生道:“没有阴谋。如果一定要说,只有巧合。”他苦笑道,“我一开始只是因为顺路,后来才知道……”

瑟瑟拂然道:“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可惜瑟瑟不知道自己只是个故事中的角色,如果她知道她就会理解,在一个故事里最不缺的就是巧合,就像作为故事角色最擅长干的必定是蠢事一样。但因为她没有上帝视角,于是她就只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从她获取的信息中推导出了一个对她而言的真相:赵南雪与迟天璧的相恋根本就不是什么偶然。同三年前海无生对迟天璧的算计一样,这整件事就是他的一个阴谋!

她道:“我就在想,为什么会那么巧,又是在剑决之前,又是一个男人!原来都是你这个奸诈小人的设计!”

燕燕突然大声道:“他不是什么奸许小人!跟在别人后面偷施暗算的才是小人!”她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她大声地质问瑟瑟:“我哥哥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瑟瑟没有看她,她仍是恨恨地瞪着海无生,道:“你哥哥想来也是一丘之貉。哼,沈师兄恐怕也是中了你的奸计。你可知他们……”说到这突又顿住,海无生道:“他们怎样?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

燕燕道:“他们不在一起。那家客栈里只有她同那个画师,我问过小二,说来的时候便只有他们两个。”

海无生道:“你让……他去请人,至今仍未会合吗?他们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瑟瑟冷冷地道:“你问我?你该去问问你身边那个惹祸精!问问他都惹了些什么麻烦……”

燕燕怒道:“他不是什么惹祸精!他叫赵南雪!你这女人好没教养!”

她愤怒起来的样子让瑟瑟不觉一震。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有人用那样鄙夷的目光看过她,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有人骂过她没教养!她乍听这句指责,竟然不觉震了一震。

她表面上没有正眼去看过一眼赵南雪,但她的剑是那样的澄澈,就像最明亮无暇的镜子,将那个人那张脸纤毫毕现地呈现在她眼前。

就如赵南雪对她的模样毫不陌生一样,她对赵南雪的模样也熟悉得连自己都大感意外。他同那幅壁画上一模一样,不,还是不一样。画上的他笑得更开朗些,然而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却似乎有点忧郁,看向她的目光中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感,她常常会在师兄弟们脸上看到的一闪而过的那种东西,她猜想它大概叫作嫉妒。

他嫉妒我?她忿忿地想:何等的荒谬!何等的可笑!他抢走了迟天璧,抢走了她曾一心以为可以依附的大树,却来嫉妒她?但她又随即想到他当然是该嫉妒她的,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可以合法合理与迟天璧共结连理共度余生并且受到众人祝福的女人,而两个男人却只会遭来世人的耻笑。可他嫉妒她?她又想,他若当真嫉妒她,那这或许不是一个阴谋,至少在感情上不是,至少不全是。但他是个男人!她每每想到这一点就感到难以控制的恼怒:是谁为迟天璧打开了那扇禁忌的大门?是谁将他引上了不被祝福的歧途?毫无疑问就是眼前这个她剑尖指向的东海浪荡子!

她想到这里就恨不得一剑刺下去!但她知道她不会。那个女孩说得不对,她很有教养,而且很有理智,她绝不会在东西剑决重开之时伤害东海的代表。她不像这个浪荡子那么阴险,上回是诱惑对手去跳崖,这回又用美人计来扰乱他的心智,幸好女人的直觉让她提早勘破了这个奸计!

海无生还在问:“小迟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燕燕也在问:“我哥哥到底在哪里?”

便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巨响,他们房间左侧的墙壁轰然倒塌,突然裂开了一个大洞!

烟尘飞扬,一阵阴风从那个洞里吹过来,同时吹过来的还有一个游丝般纤细却剑锋般尖利的声音,它问:“你叫赵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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