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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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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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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天璧从未抗拒过自己的性向。从某个角度说,这是他之所以会来到这个偏远的山区在孤寂的石窟里做一个画师的原因之一。但与异性恋也会挑选对象一样,迟天璧并不认为自己是个饥不择食的浪荡子。

梁忘是他的朋友,他从各方面都很爱他,但自从他知道梁忘的秘密之后,他就决定这辈子只当他的朋友并且只以朋友的身份去爱他。他不能做他的情人,不能将他像情人一样搂在怀里去吻他,更不能钻进他的胸膛里去剜他的心。

有的人天生没有心而活着,他们活得最快活;更多的人则只是活着;但还有些人虽然失了心而还活着,你却绝对不能告诉他他已没有了心,那样他立刻就会死去。他不想梁忘死去。

他也不希望赵南雪死去。他想像赵南雪这样在这个世界里一颗心仍然跳得那么热烈血还那么滚烫的人,就如梁忘所说是活着的菩萨,他不该这么年轻就死去。

他想到年轻的时候忘了他自己其实也很年轻,隔三岔五就精神抖擞的老二就是最好的证据,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个色情狂,但自从赵南雪到来之后,他觉得他的老二对他几乎每天都在表达不满。

他和梁忘商量过赵南雪的问题:“他已经大好了,我不能老背着他进窟,里头空气不好,之前是没办法。我不能老守着他不画我的画。但现在你是不是该带他去镇上?”

梁忘的理由仍然同从前一样:“没有那个闲人去照顾他,只有你才是。何况你知道,他是有麻烦的人,镇上总是不如你这里安全。让他避避风头。何况他的伤一直是你在治疗也最熟悉,我可不行。还是你有什么问题?”

迟天璧说不出他有什么问题,其实他本也没什么问题,赵南雪若是个女人或许才该有问题,但迟天璧宁愿他是个女人。

后来他就意识到幸好赵南雪不是个女人,应该说,如果赵南雪是个女人,他今晚脖子上一定免不了一口牙印,而且那个女人眼瞅着咬不动,很有可能在他脖子上来一刀,或者提了她那口剑,剑尖抵在他咽喉上,喝道“说!从是不从?”倘要说个“不”字或一摇头,那剑便极可能签子似地扎下来,将他像只蚱蜢般钉在地上。

迟天璧承认,倘若现实中赵南雪骑在他身上举剑问他从是不从,他大概率是从的,小概率是不从。不从的原因是情趣,因为赵南雪定然是舍不得杀他的,他不过是恼恨他不许他喝酒所以吓唬他。但若真如此,为何举剑逼问的台词不是“说!给不给口酒喝?”而是“从是不从?”迟天璧承认自己没有去想。

然后他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很香艳的梦。等到第二天醒来,赵南雪问他你昨晚鬼压床了吗脸色这么难看?他不说话只沉着脸替他又检视了一遍伤口换上新药,最后在吃完早饭后告诉他:晚上可以喝一点酒。

赵南雪听到他这句恩赐却很平静,只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冷不丁问:“你有没有和梁忘上过床?”

迟天璧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但他又觉得若要解释反倒显得此地无银,因此他只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没有。”

赵南雪便又问:“是你不行还是他不行?”

迟天璧又愣了一下,然后想了一想道:“我想我俩应该都行。”

赵南雪便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说:“其实我并不知道你俩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迟天璧突然有点不知如何回答,他只有闷不吭声地收拾他的画具,赵南雪又道:“其实昨晚我并不想停手的。”

迟天璧想他说的其实是停手还停口?

“但你看上去快要哭了。”赵南雪说完站起来,拿上了油灯说走吧。

迟天璧还在想,他说的是谁?

赵南雪能自己走动之后他就不再把他像包袱一样打包背着上山了,虽然赵南雪觉得被他背着还挺舒服。但一旦能动了,他又像只山猴子似的闲不住了。年轻人似乎总有无限的精力需要发泄,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躺了好几年了。他跟迟天璧到山上去,迟天璧在窟里画画,他就跑去其他石窟转悠,和所有的工匠画师攀谈,之前大家都只知道他是二十六号生病的弟弟,后来大家又都知道了二十六号脑子有点问题,虽然这是大家早有预感的事但所有人都有一种心中大石落地的感觉。迟天璧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并不在乎,他本就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别人看他的眼神与平日也没什么差异只是似乎更和善了一点。如果他知道赵南雪告诉别人他是因为失恋而心理失常他大概也懒得去解释,有时候让别人误会比让别人了解其实是件更轻松的事。

赵南雪当然纯粹只是觉得好玩,他像个对世间仍旧充满好奇的孩子,石窟的一切逛完之后他已经感到有点无聊,当然最大的原因是他的手还没有好,他渴望重新抚摸他的琴,抚摸他的音乐。但他现下仍然只能无聊地在那些石窟里转悠,唯一的好消息是他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正常,现在他看迟天璧再不会是蓝色或紫色了,但他说蓝色的迟天璧还挺好看的,可惜没能看到他变绿色。他问迟天璧能不能画个自画像给自己涂个绿色,迟天璧看他一眼不说话,他又夸奖说他逛完后发现迟天璧是这整座山画得最好的画师:“哪天也画一画我嘛。”他说,“但我可不要做菩萨,我最讨厌被人膜拜。”

迟天璧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说其实我之前已经画过你了。

回去后他给赵南雪看他之前画的画,赵南雪一边看一笑说我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你也下得去笔还画了这么多,末了突道我这会儿伤好得已经差不多了,你再画一回吧。他愣了一下说那你把衣服脱了。赵南雪就毫不犹豫地脱了个精光,然后不怀好意地问:“你要什么姿势?”

迟天璧又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怎么摆都好看。”赵南雪哈哈大笑。

迟天璧想他的确有笑的资本。赵南雪的肩很宽,腰却很细,是完美的倒三角,虽然胸肌没他那么发达背肌也没有他厚,但摸起来手感却更有韧性和弹性。腰以下全是腿,又长又直,线条优美,肌肉结实,肌理分明。他为他疗伤擦身的时候摸过无数次,每次都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但其实不是,他想,面对这么美的肉体毫无所动才是变态。

画到后来赵南雪就睡着了,他睡觉的姿势表情都像个孩子。他赤裸的身体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疤,大多已结了痂,有些已长出嫩红色的新肉,只有右臂上还缠着绷带。迟天璧放下笔走过去捡起被单给他盖上,摸着他右臂上的绷带,心中七上八下,最后低下头,在那雪白的绷带上轻轻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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