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凉冷冷地睨着那朴实无华的车辇。不久前自帝都城门口传来消息,说是教宗大人云游暂归。
这个消息一传来,几乎震荡整个帝都高层的心。
历任教宗都是最神秘的存在,几乎长年累月的在外云游,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一代代传承的,只知道历任教宗都有通神之力,是最接近神的人,能听从神谕救济世人,让有缘之人延年益寿、甚至起死回生。
更有甚者说,其实历任教宗都是同一个人,教宗是长生不老之人。
神秘而莫测的神庙实际统治者,此刻就从这顶普通的车辇里走出。大主教迎了上去,一改平日里的倨傲,诚惶诚恐地躬身问安。
“教宗大人。”
没有人比他更畏惧教宗了,旁人或许还对传说半信半疑,他是真的相信,教宗是真的有神力。
因为他上任那年,教宗人未到,虚空中却送来一段只有他知道的秘辛给他,让他好自为之,不要再造杀孽。
上任大主教是被他毒死的,因为大主教想百年后将位置传给自己的私生子,而不是他这个从最低微神职一步步爬上来的平民,他想要大主教的位置,只能赶在遗嘱未公布之前,先下手为强,连那个私生子他也处理掉了。
一切都是他亲自动手的,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却还是被千里之外素未谋面的教宗知道了,多可怕的洞悉,非人力所能解释。
教宗从车辇上走了下来,他黑发如瀑,上好的丝绸制成的神袍洁白如雪,不染一丝尘埃,袍襟上以金线错落缀满圣山的灵芝花,腰间上精工錾制的宝带,湛蓝如海,泛着温润的光,映衬着他自然散发出的神性光辉,静谧神秘。仿佛一尊无暇的神像,让人不由自主地敬畏,也让人深深为之着迷,似乎隐藏着无人可解的奥秘,令人遐想无限。
教宗竟是这样一名俊朗得有些过分的青年,众人惊诧。
他举止从容不迫地摇头婉拒大主教的搀扶,又停在车辇边,似在等人。
一名带着帷帽、身着天青色圣女衣的少女走了出来,她似乎不适应那么多目光的追随,颤抖了下。
迟凉原本就不屑这些,在看到年轻的教宗牵着他的情妇,与皇帝和大主教同行,被众人簇拥着前往主殿后,更是冷笑,不过是又一个装腔作势的蛀虫。
年轻的教宗随意回了下头,目光浅浅落在了迟凉身上又离开了。迟凉敏锐捕捉到他看似随意的目光,蹙眉。
但他更在意教宗的情妇,她的背影,让他想起了月星嫣。
果然,菟丝花似的婊子都是相像的。迟凉目光晦暗,舔了舔牙尖。
他改主意了,他要尽早脱身离开神庙,提前去享用他的战利品,找个肮脏的角落扒光她的衣服,操哭她,让她沾满污浊。
然而迟凉终究没能离开神庙,他被抓了起来,关在神庙最深处的死寂黑牢里,他也呼唤不出死神,一切销声匿迹。
直到教宗的情妇提着灯走了过来,他才重拾光明。
月星嫣多日以来阴霾的双眸,此刻清亮无比,她目光如炬地看着反抗过后狼狈不堪被锁在黝黑牢狱里的迟凉,冷冷扯出一个笑容。
“你当初,就是把司濯留在这样一个地牢陷阱里,看着他受伤死去的,对吧。”
迟凉阴暗地笑了下,“对,他还以为能撑到我救他,可我根本不会动手救他的,那是绝佳的机会,只有我与他在那里。”
月星嫣呼吸窒了下,眼角泛起泪花,又被她自己忍回。
“和你签订契约的根本不是什么死神,不过是一条死神家的看门狗。”月星嫣一字一句说着,将那半人半兽被砍下的一只手掌,那只曾经碰她的手,扔进了牢里。
迟凉瞳孔微缩,向来镇定的眼神第一次有了裂痕。
“而你迟凉……呵……别说什么大话了……不过是随便被一条狗就骗住的傀儡,死亡永远奈何得了你。”
月星嫣冰冷的面庞上尽是嗤笑之意。
“哈……哈哈哈……”迟凉静默着突然笑了起来,他靠坐到后面的墙上,盯着月星嫣。
“我是傀儡,那你又是什么?婊子。”
迟凉目光玩味地游走在月星嫣的身上。
“顾司濯才死没多久,你就急不可耐地找了个更高的枝头攀上,还是说,顾司濯没死之前,你就和那道貌岸然的教宗勾搭上了?”
迟凉回忆起少女在顾司濯坟墓前对他的态度,难怪看不上他,原来是已经有了更好的人选。
“才不是!”月星嫣抬手摩挲着脖颈间顾司濯送她的项链,“我只有他。”
“你手上带着的红绳,是教宗情妇的象征,脖颈上却带着未婚夫送的东西。”迟凉觉得都刺目至极。
“被不同的男人操着的滋味,是不是很爽,婊子。”
月星嫣瞬间攥紧了项链,怒嗔着他。
“被我猜中了?”迟凉目露遗憾,扯着薄凉的笑,“月星嫣,我就应该在顾司濯的墓前,就强上你,反正,你也终究是个离开男人就不行的骚货。”
“啪!”没由来的一股重力直接将迟凉整个人重重按摔在粗粝的石墙上。
“咳咳咳……”迟凉五脏六腑都似乎摔错位了,疼得一直咯血。
“她不是你能随意侮辱的女孩。”
景荀自暗处走出,依然纤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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