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书房
周泽铭看完最后一个呈交上来的方案后,终于准备回房休息了。
刚巧走过方来的房间时,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些声响,他不放心地推开卧室的门抬脚走了进去,只见那盏床头灯下映照着方来此刻那张有些怪异扭曲的脸和时不时痛苦的呻吟。
周泽铭走到床边,有些疑惑地看着方来,正想将他叫醒,只见方来像是受了什么剧烈刺激般一下子从床上惊醒后猛地坐了起来。
“做噩梦了?”周泽铭一边问,一边将床头的温水递给方来,但方来整个人僵在那里,丝毫没有接过去的意思,周泽铭又将水杯放了回去,“什么样的噩——”
“——先生!”方来忽然喊出声来!声音里带着嘶哑和恐惧!
周泽铭为之一震,原来他会说话。
而让周泽铭更加没想到的是,下一秒,这个眼睛里写满恐惧的人会不顾一切地强吻住了他——方来吻得来势汹汹却技巧娴熟,柔软温和的舌尖紧张地掠过周泽铭有些凉意的唇瓣,喷薄而出的气息令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升温,方来圈住周泽铭的脖子将他往床上带,紧接着更是直接上手去解周泽铭的衬衣纽扣。
他想要人陪自己说说话,或者给自己个拥抱,他怀念的棠国冬天的初雪和此刻正和他相吻的唇一样冷冽,这回,他抓住了。
怎样都好……他已经……无所谓了……
“你在干什么!”周泽铭一把将方来重重推倒在床,自己从床边一跃而起,抚了抚衣衫后像是盯垃圾一样愠怒地盯着床上的人,“如果你想死,我会成全你,但你最好别用这种方式。”
周泽铭活了二十七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他做这种事,更何况,还是棠国人。
一想到床上这具肮脏不堪的身体刚刚和自己有过亲密接触,周泽铭就更觉得厌恶至极。
“先生——”方来用手蹭了蹭渗出血色的嘴唇,转过脸来看着周泽铭,“我会说话,我的名字叫方来。”
三年没有说过一句话,此刻嗓子更像是硬生生磨着骨头发出的声音,但他回答了周泽铭最开始问过他而他却没有回答的问题。
“我的命是先生捡回来的,我无以回报,但凡先生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不管是什么事,我都愿意做……”方来隐忍道,“请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想报答你的恩情。”
周泽铭怒极反笑,呵斥道:“你们棠国人报答人的方式都是像你刚才那样不知廉耻?”
方来咬着唇低下了眼睑:“除了这身皮肉,我没有别的能报答先生的东西了……”
“那你还真是可怜,连这身皮肉对我来说都毫无价值。”周泽铭冷冷地说,“听着,我会放你走,明天早上我们会离开这座岛,之后你想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
听完,方来惊恐地抬起头来:“不!先生!我想留在你身边……至少,让我报答完你的恩情。”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周泽铭尝试叫他的名字,“方来,你觉得我是在考验你的忠诚吗?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回报,我不喜欢肮脏的东西,救人和杀人一样会获得乐趣,而乐趣不需要被赋予任何意义。”
“不!先生——”方来直摇头,有些难为情地开口,“我……我……我不……脏……我……”
周泽铭仿佛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看着眼前这个率真得有点可爱的人,他都有些不忍心打断他了,虽然他无意回味刚才的吻,但那样的触感和技巧,也不知是和多少个男人练出来的,想到这里,周泽铭的眼神随之又冷了几分:“棠国的渣虫,就应该一辈子待在棠国。”说完,转身便准备往外走。
“先生!”方来掀开被子光脚着地,一只手揪着周泽铭的衣角不肯松开,“我真的……不脏……”
或许方来骗了他,因为方来觉得自己很脏很脏,从身到心,三年里,已经被羞辱得污秽不堪。
可他一定要留在这个人的身边,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
“方来,我不喜欢同样的话说第二遍。”周泽铭修罗般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
方来干脆豁出去了,另一只手颤抖着调情似的慢慢覆上了周泽铭的西裤裆部。
“啪——”周泽铭狠厉地打掉了方来不安分的手,转过身掐着方来的脖子凶狠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说话。”
强烈的窒息感直冲方来的脑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迫仰起的脸将眼前男人的模样深深地刻进了脑海。
直到他翻着白眼快要晕厥过去时,周泽铭才厌恶地松开了手。
方来捂着胸口忍不住地剧烈干呕,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生理性的眼泪在脸上悄然划过,他终于绝望地自嘲道:“是我的技术不好吗先生?”那真是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的失职。
周泽铭不觉蹙眉:“这是你们棠国一向的待客之道?”
“不,先生——”方来摇头,捂着胸口的手下一秒便圈住周泽铭精瘦有力的腰,踮起脚尖仰着头,“这是方来的待先生之道。”说完,便再度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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