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见帝释夜还抓着剑的手,帝心静仿佛找到了转移重心的话题,故作心急的放开手上的剑,要去查看帝释夜的伤:“呀,夜哥哥,你流了好多的血。。。。。。”
帝释夜将手中的剑置之于地,面对帝心静半真半假的关心,他只是漠然的拿开了手,不让她碰着自己一分一毫。
“你也受了伤,先回你的公主府休养罢,今日之事,本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帝心静的讨好贴了冷屁股,按说以前次次都是这种情况,她也习以为常了,可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苏千凉在场的原因,帝释夜对她的冷落,竟让她产生了无比屈辱的感觉。
怨毒的最后看了一眼根本连一个眼角余光都不舍得给她的帝释夜,帝心静咬了咬下唇,心知再多做纠缠,也只是给自己难堪罢了。
“那皇妹就静待皇兄佳音了!”就连她的佩剑丢在地上也视若无睹,帝心静压着一肚子的火转身离去。
出院门前,她顿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依旧伫立在苏千凉跟前没有动作的帝释夜,冷哼了一声。
帝释夜你就清高吧,等你真正落到本公主手里的那一天,本公主会灭了你的全部威风,践踏了你引以为傲的尊严,让你在本公主身下求饶!
天色已经将近晌午十分了,初冬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也为帝释夜的一身素白锦衣镀上了一层圣洁的白光。
千凉抬头望着他,渐渐吃力起来。
果然,人在危急的情况下才能爆发出潜藏的机能,一旦松懈下来,意志就会随之减弱。
可眼前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危险的不是吗?那为什么她会在他面前放松警惕,明明可以再强撑下去的。。。。。。
“你就这么想从我身边逃离?”他高高在上,垂眸俯视着脚跟前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的女人,将那个还没得到答案的问题再次问出口。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的千凉意识倏地恢复了一瞬的清明。
她凄凉一笑,衬得一地残更加凄美:“如果我答是,你会放我走么?”
“不会!”想都没想,他给了她最直接最决绝的答复,“你生是我帝释夜的人,死也是我帝释夜的鬼,就算打断你的腿,我也不会放你走!”
一句话,千凉的心跌到了谷底。
她又怎会明白,帝释夜对她竟能执着到这般程度!
朝堂之上以死相逼要嫁给他的是苏锦嫣,根本就不是她苏千凉,他想要得到的那个人分明就已经不在了。
千凉不相信,从她进入前主的身体到如今这么长时间,自己的形象还推不翻与帝释夜早就有过一面之缘的苏锦嫣,他应该有所察觉的。
既然有所察觉,为何还要视而不见?
为何还要对她苦苦纠缠?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有多恐惧他对她的温柔,她承认,她的心不够强大。
她在害怕,她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分不清真与幻,沦陷在另一个谎言中。
明明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却因同一具身体被迫承受着相同的命运,她,何尝不是不甘心,之所以想要逃离,为的,不正是要摆脱前主的影子吗?
特别是,前主在帝释夜心中的影子!
“呵呵~~~”千凉苦涩的笑出声,带着笑意的眸子睨向上方的帝释夜,逆光的角度让她看不清他的神态,读不到他眼底挣扎,“即使我不是苏锦嫣,也是你的人么?”
帝释夜风云翻涌的眸随之一颤,看着苏千凉的目光晦暗不明。
他的沉默,似乎验证了千凉心中的某个猜想,也许是情愫,又或许是权势交易,总而言之,帝释夜在乎的应当是一名南藩公主,一名叫苏锦嫣的南藩公主。
倘若她不是恰好穿到这个公主身上,恐怕这个男人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一时间,千凉也分不清,她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了。
“我知道你不是苏锦嫣。”帝释夜特有的音色格外吸引人,温柔的时候令人沉醉,严峻的时候令人胆颤。
千凉心中微讶,她早猜想他应该看出什么破绽来了,毕竟她们虽然用的是同一副皮囊,可她对前主的记忆,性格,生活习惯全然不知,只要稍加调查就能断出真假。
只是没想到他会亲口承认,承认知道她不是真的苏锦嫣,却也不惜代价的将她禁锢在身边。
“只要本王还需要你一天,你就只能是苏锦嫣!”
只有这个身份,才给给她名正言顺留在他身边的机会,而他,从来都不在意她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