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捏好被角,唐毓这才回到了小榻上继续躺着,却并没有闭上眼睛。
此刻虽安宁,却丝毫不能让他放下戒心。
在已经空无一人的火凤凰遗址上,不知何时来了两个人影。
一个外貌阴柔,面容苍白嘴唇却嫣红似血,在夜色下,好似吸血鬼一般俊美却透着诡谲,近看之下,赫然就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
而跟着他身后男子,身量魁梧高大,预计有一米九多,在严寒的冬季,他一席棕色的皮衣,露出结实紧实的古铜色胸膛,腰间是镶嵌着朱色玉石的鸽血红石,还佩戴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巨大弯刀,眉目刚毅深邃,极俱男子阳刚的气概和魅力。
少年嫣红色的朱唇微微勾起,着眼望向四周,此刻,那全是玉石和血红色藤蔓的墙壁少了神兽力量的供给,已失去了光彩,藤蔓枯萎,玉石失去了原本的光泽,不过看着周围的剑痕和碎裂的地面,以及外面那些脚印,不难猜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兴味却带着一丝惋惜地对着身后的人道:“真可惜,貌似来晚了呢,奏,都让你快一点了。”
他嘟了嘟嫣红的嘴角,语调却带着撒娇。
高大男子并没有马上回答对方,只是转动头颅看了看那些剑痕和地面的痕迹,又见那颗枯萎破裂的茧,他收回目光,道:“也许,这一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少年挥了挥手,看向远方的月色:“奏,这样挺好的,我不想去改变。”
可是这样的日子,又能再维持多久?火凤凰,真的出世了啊……
奏静默地跟在他身后,半晌,他的声音传出,深沉,听不出究竟:“只要你想,便永远不会变。”
渊转身,甜甜一笑,散发着少年独有的青春靓丽:“奏,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他踮起脚尖揽住对方的脖颈,带着一丝占有意味地呢喃:“不许你娶别人哦……”
奏揽住少年的身子防止他摔倒,眼中依然平静无波,只回应道:“不会的。”
夜凉如水,身着朱色里衣的应薄看着床上依然还昏迷着的白衣男子,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他起身,推开面前的窗户,天空中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不争不抢,无欲无求,也许能活得更加自在,只是,在这样的世界,想全身而退,又谈何容易?
他一直都觉得司徒宇蘅和他是一样的,不为名,不为利,淡泊无求,只图一个逍遥自在,世界万物,都无法遏制住他的脚步,如今,他却发现,自己在这几天,才算是真正认识这个男人。
即使作为友人,他不想多说什么,可是也不得承认,在感情上,司徒宇蘅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倘若能成便另当别论,若是不成,他绝对会因此葬送了自己,也可能将来,会因为这个而丢了性命。
想及此,他拿起桌上的药,像往常那边捏住对方的喉咙灌药,却不想,司徒宇蘅却在这时突然睁开了眼睛。
司徒宇蘅咳嗽了一声,眼神逐渐清明,在看清房内的场景还有身边的应薄时,他捂着胸口无声费力地想起身,身边的应薄上前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