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劳李掌柜快去快回。”
李掌柜一溜烟地去了,留下栓子去后院给张易他们清点药材。熊一平跟着栓子一起清点,嘴上闲着难受就逗着栓子说话:“栓子,多大了?”
小栓子顾着干活,头也不抬地回:“17。”
“17咋还这么矮?”
“吃不饱,长不高。”
熊一平顿了顿又问:“前天太平军抢走多少药材?”
“10斗,桂枝、麻黄都有。别家也抢了许多,用刘掌柜家的马车拉出城的。”
“你学徒几年了?”
“12年,5岁时爹娘饿死了,掌柜的捡我回来。”
“你们掌柜对你好不好?”
“掌柜的管饭吃。大哥,这里共有黄连2斗、麻黄3斗、防风3斗、白芷3斗、银柴胡1斗,你们都要吗?”
熊一平在一旁的簸箕里抓起两把山楂干说:“要、都要。山楂干也给我来点。”
张易和顾颜艳在药堂里喝着茶,等了不到一小时的功夫,李掌柜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眉飞色舞地说:“妥了、妥了,我跑了6家药铺,除了刘掌柜那出了祸事不好去,周围的药铺都去过了,总共凑了药材23斗,常用的药材都有,估摸我这能有12、3斗,总共三十五六斗,您的银子还有剩。一会、一会各家药铺就走后门把药材都送来。”
张易满意地说:“多谢李掌柜,多余的银子就当今天的茶钱。还有劳您找些麻袋,把药材捆扎结实,再帮忙雇辆驴车,拉出城门口就行。”
“得嘞!”李掌柜去后院找来栓子,顺道查看药材,又给了栓子半吊钱,打发他出去找寻驴车。
重生小组赶着驴车、拉着药材走出城门。找了处僻静的角落,让车把式卸下药材后赶车回城了。
熊一平掏出母袋行囊、抖落开,将装满药的麻袋一袋一袋地塞进行囊里,全部塞完后,行囊大了一圈。他问张易:“咱们是回去还是怎么着?”
没等张易说话,顾颜艳先说道:“回不回去都一样,没想到清朝末年竟如此贫瘠、残败,难怪老百姓会造反。”
张易叹了口气说:“反与不反,苦的都是老百姓。回去吧,回去还有正事,若真如药店掌柜所说,陈卒长抢了药材又不上报,肯定是把药材私吞了。刚两天时间,这么多药材肯定还没来得及销赃,我们得把药挖出来,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三人回到军营,并未直奔石达开处,而是找来小狗子问话。熊一平掏出一把山楂干放到小狗子手里说:“狗子,给你吃。”
小狗子开心极了,三下五除二就把山楂干塞进了嘴里,狼吞虎咽地咀嚼着,直教人好不心酸。小狗子吃完山楂干、意犹未尽地舔着牙齿缝,与重生小组熟络地聊开。
熊一平问道:“狗子,你认识陈卒长不?”
“认得,哪个不认得,阔的很,他有肉干”小狗子说。
熊一平继续说:“那咱俩去广场上,我教你写字,你看到陈卒长就指给我看,行不?”
“好!”小狗子满口答应。
俩人来到广场旁的一颗大柳树下,撅了两根树枝、蹲在地上划拉着写字,不时地留意着来来往往的兵士。没过多久,小狗子微微抬起树枝朝右边一指,眼睛一斜、嘴一努,一个五短身材、满脸麻子的青壮男子便是药店掌柜所说的陈卒长。打发走小狗子后,熊一平大摇大摆地走回军帐。
伙房做的晚饭是雪里蕻(hong)炖土豆和贴饼子,粗玉米面饼子拉的嗓子疼,三人吃了两口不想再吃,就随手送给了食量大的士兵。等天完全黑透后,他们来到之前蹲在一起“运筹帷幄”的僻静角落,将母袋行囊里的药材一股脑地全都掏了出来。熊一平故意刺破麻袋一角,将药材零星散落在外,又找了几块破布将大堆药材盖上。他找来小狗子,嘱咐他守在这里,如果有人问起这堆麻袋,就说是丞相无意间找到的。
果然,次日清晨,军营里炸了锅。
熊一平早就躲在一旁观察药材周围士兵们的举动。不一会,只见陈卒长带着几个手下慌里慌张地朝营外走去,熊一平连忙开启堪天盾、隐身跟上。
陈卒长一行来到营外不远处的一个山洞,熊一平也跟着进去。果然,这山洞里窝藏了大量药材。人赃并获后,熊一平来了兴致,他装神弄鬼道:“都别动,你们抢了我的药,把药藏在洞里,你们还砍了我的头,头呢?我的头呢?你们把我的头藏哪了?”
陈卒长和他的手下毕竟是杀惯了人的、胆子很大,他们听到说话声先是转着圈地四周找人,遍寻不到后才露出惊慌的神情。熊一平趁热打铁道:“你们在帮我找脑袋吗?找不到就还些脑袋给我!你们这几颗脑袋虽然难看,也比没有好上许多。”
陈卒长撑着最后一丝胆气说:“你是那个药店掌柜?我是杀了你,可没砍你的脑袋。”
“哦,记起来了,我好像是有脑袋,可是好疼啊,好疼啊!你为什么要杀我?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熊一平举起波束手枪,瞄准陈卒长握着刀的右手就是一枪。这一枪彻底击垮了这些人的心底防线,整个山洞立时跪倒一片、狼哭鬼嚎,陈卒长捏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右臂,疼得满地打滚、鬼哭狼嚎。
熊一平等他们稍微平静一些后又说:“想要活命,就抬着药材回营自请责罚,否则,他的手就是你们的脑袋!我会跟在你们身后,快去!”
这些人扛着药材、扶着陈卒长,连滚带爬地往大营跑。熊一平跟在后面,偶尔打个饿隔、放个响屁,活生生把他们吓得屎尿直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