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备着热水,他将浴桶填满,试了试温度,一起没入氤氲。
若松兮下手极轻,像是对待珍宝一般,半分不见之前他凶恶进攻的模样。
身上被服侍得舒适,她摩挲了下自己留在若松兮身上的抓痕,头靠在宽阔的胸膛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若松兮将人抱在怀里,娇惜已然睡得小脸粉红,神色依赖,他看着一床榻的狼藉,轻敲门板,唤了门外守着的秦冀和裴譞。
若松兮身上只披了件外袍,胸膛和脖颈被小猫儿抓得留下了一片片红痕,还有几个小牙印。
秦冀盯着睡着了的人儿,眼睛发红,浑身都颤抖起来。
若松兮只顾着照看怀里的人,坐在小榻上头也不抬的开口:“去收拾收拾那床,再将我的衣袍和娇惜的各拿一套。”
“是。”
裴譞眼看着秦冀要暴起与若松兮殊死一搏,利落地将秦冀推出门:“你去马车里拿衣服。”
而后慢慢往床榻走去,见到那一床的狼藉,饶是再怎么见过大风大浪,面上强撑的神色在此刻根本维持不住。
满床的淫水精斑,喷的到处都是,床帏丝帐都有几处还挂着浊丝。
他不知是如何强撑着去触碰那些东西,一刻钟后,他将床衣换好,再将床榻打扫干净,指节颤抖。
秦冀早已返回,面无表情的守在娇惜卧着的小榻边,盯着她熟睡的面容,视线晦暗。
若松兮从屏风后换好衣服出现,神色淡淡,抬眸看向两人。
他哪能不知这么明显的敌意。
裴譞也是,秦冀也是,不过是无能者的狂怒罢了。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视线将两人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番,也不开口,片刻过后轻轻起身,将娇惜抱起,从两人身旁离开。
裴譞面色难堪到了极点,若是若松兮与他们说上几句恐吓威胁的话,还可以说是将他俩当做具有威胁的竞争,但他一言不发的离开,加上那明显可以惹人暴怒的视线……
他踏着他们的尊严离开,并且根本没将两人放在心上。
返回镇国公府时,娇惜早已熟睡。
后院的花姹紫嫣红,他脚步一顿,带了一只兰花放在娇惜鬓边。
“你带着娇娇去哪儿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从院落一侧出现,视线紧紧盯着两人。
若松兮本不想理会,哪知若鸿兮几下便到了两人前方,动作极快,他根本来不及遮掩。
若鸿兮的视线紧紧锁定怀里的少女,触到娇惜裸露在外的脖颈时狠狠一缩。
娇惜面色娇艳欲滴,媚色从眼尾都溢了出来,脖颈布满了男子的齿痕,显然是尝得了情事儿,且是一场汹涌澎湃的情事。
若鸿兮愤怒得像暴起的雄狮,却碍着若松兮怀里的娇惜,生生将气压了下去,一拳打裂了身旁的玉兰树。
他冷冷盯着若松兮:“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自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若松兮慢悠悠绕过他,声音轻轻,却咬重了父亲二字:“多谢父亲提醒。”
这一声父亲如同晴天霹雳直直命中若鸿兮命门,将他内心脏污的想法照的一干二净。
那一声父亲,如同深海沟壑,阻挡着他四处蔓延的邪念,他将大刀抽出,声音低哑。
“将娇娇安顿好,之后,来练武场。”
娇惜醒过来便见到若鸿兮大马金刀的坐在她的梳妆台前,垂着头,擦拭着手上的金柄长刀。
烛光摇曳,暖黄的颜色打在他利落俊美的面庞,教娇惜一阵晃神。
“爹爹?”
他抬起头,眼神里却是格外的幽深,轻轻坐在了娇惜的榻边,伸出粗粝的大掌抚上娇惜的面颊。
“娇娇大了。”
娇惜偏过头去,也不叫若鸿兮摸,堵气一般不去理会,抬眸看他:“大哥呢?”
若鸿兮气势陡然一变,浑身肃杀深冷的气势压抑不住的溢出,那大刀被他狠狠插入剑鞘里,丢在一旁,伸手将她的脸扳正。
“你大哥?你大哥早被我剁碎了喂狗了。”
娇惜瞪大眼睛,满含泪水:“你骗人!你……”
“那你希望我怎么对待你的大哥呢?将他脱光了丢到你的榻上?”
娇惜被他这话惊到,愣怔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若鸿兮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拢入怀中:“娇娇你乖乖告诉我,他同你都做了些什么。”
娇惜看着一身的痕迹,知道瞒不过,索性破罐子破摔:“什么都做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