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情事过后，不着片缕的柳宴趴在于泽臂边，在内心的挣扎中放下了矜持与自傲，眼神躲闪地瞥着床单和他说道，“其实我，其实我不凶的。”
“你以后可不可以试着和我多亲近一些？”
于泽听到他的话后并未立即回答，柳宴心口渐渐泛起钝痛，不安地攥紧了手下的被单。
“可以啊。”
听到于泽的声音，提起的心总算回到了原位。柳宴满腔欣喜地抬眼，在看到于泽脸上温柔的笑后羞怯地立刻看向了别处。
藏好了刚才不受控制完全外露的情绪，柳宴若无其事地伸手抚上于泽的侧脸，似奖励也似撒娇地在那双薄唇上落下一个缠绵的浅吻。
……
于泽嘴上说着会和他有所亲近的话，但柳宴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于泽有任何的实际行动。
暗藏心中的期待与欣喜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为了希冀落空的愤怒与委屈。
这个该死的老骗子！
再难压抑低落的情绪，柳宴走进了浴室，堵住了还在里面刷牙的于泽的退路，嘴角紧绷地质问道，“不是答应了要和我亲近些的吗？为什么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是对我这么冷淡？”
“啊？”于泽似是对于柳宴的不满从何而来感到茫然，刷牙的动作一顿，漱了漱口中的牙膏泡沫后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向他，“冷淡吗？”
“你说呢！”柳宴不悦地呼了口气，冷然瞪着于泽。
“呃，很抱歉没能让你满意……”于泽懦弱局促地低下头，眼神受伤地和柳宴小声解释道，“我这个人可能就是比较寡淡无趣的类型，我没有刻意冷淡地对待你，我平时和别人相处就是这样的……”
“抱歉，一直以来我都不太会和别人相处……”
“你可能是见多了热情的人所以才会觉得我、”于泽说了一半，并没有将原本剩下的半句说下去，勉强地对着柳宴展露了个温和的微笑，“我也很想改变自己，但到了我这个年纪，很多东西已经烙刻在骨子里了，不是我想改变就能有所改变了的……”
“真的很抱歉，”于泽卑微怯懦地低着头对柳宴说道，“如果你实在讨厌我的话，我可以消失的。”
于泽的话令柳宴气势汹汹的控诉就像是打进了棉花的拳头，无处施力的同时，反而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无理取闹又很过分的人。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柳宴一扫先前的高高在上，面露慌乱地急着为自己辩解，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伤了所爱之人的心，“我这么爱你，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呢。”
“我只是，”柳宴的眼中浮现委屈之意，“我只是想离你再近一些。”
“你以前不是这么对我的……”说着，内心不安了太久的柳宴眼眶变得湿润，声音里夹杂了些许弱不可闻的哭腔，“虽然现在你对我也很温柔，但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呃……你应该还记得我有双重人格吧，”于泽避开了柳宴泛着泪光的狐狸眼，有些尴尬地说道，“其他人格怎么和你相处的我其实不太清楚……要不你——”
于泽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宴没好气地打断了。
“不是其他人格！”柳宴恼怒地上前捏住了于泽的下半张脸，强迫于泽面对自己，越说越有了底气，“就是你！你以前根本不是像现在这么对我的！”
“……”这家伙今天突发奇想的和他啰里八嗦的讲了这么久，都在讲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从始至终心思都不在柳宴身上的于泽眼皮微跳，不好意思地对着柳宴笑笑，看似低三下四实则敷衍应付地叹道，“抱歉啊，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
“你！”柳宴想要发作，但在这样的于泽面前，他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有的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动了动唇，柳宴眉眼含怨地盯了会儿于泽，末了干涩地问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对我这么礼貌？”
这家伙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听得他都有点烦了。
于泽掩去心中的不耐烦，微笑着点点头应道，“我尽量吧。”
眼前人的回答和态度上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柳宴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再多的话了，仍有不甘地盯着于泽看了会儿后，心口发苦地离开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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