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上都是柳宴的味道，自己的身体被柳宴抱久了也沾染上了那股侵略性的妖媚浓香……于泽的脸上写满了抗拒。
像是一条已经死透了的咸鱼，久久不能入睡的于泽幽怨空洞又麻木地看着前方。
……
…………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大清早的于泽精神萎靡得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浑浑噩噩地陪柳宴吃完了早饭，期间柳宴和他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怎么听，敷衍地“嗯嗯啊啊”应付了过去。
回房后于泽抱着菜包坐地上靠墙又睡了会儿精神才恢复了些。
环视四周没有找到柳宴的身影，于泽依稀想起吃早饭期间柳宴好像和他提了有一大堆生意上的事情等着去处理，好像也和他说了除了吃饭的其他时候都会在书房里度过。
脑海中模糊地浮现出早饭结束后柳宴上楼进书房的画面。
去忙了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
于泽心中窃喜的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活动了下因为不良睡姿而酸疼的颈椎，小心地将怀中熟睡的菜包放到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时间还早，于泽打开柜子将藏在里面的资料和笔记拿了出来，翻到先前因为柳宴的到来才看了个开头就被打断的那一页。
……
于泽手上莺莺给的资料只剩下一本没看，柜子的容量不大放不下更多的书。打开门确认了下不会有人经过，于泽拿着已经看完的那几本书去了莺莺的房间，想麻烦她有空的时候再给他带几本新的。
敲门得到进入允许后，于泽进门看到了坐在桌前正捣鼓什么东西的莺莺。
针线，绒布，棉花，步骤说明书。莺莺的巧手中一个人形的玩偶初具雏形。
于泽不好意思地简单和莺莺说明了来意后，莺莺立马答应了，还对着他露出了个明媚的笑。
察觉到于泽的视线有落在自己手中做了一半的娃娃身上，莺莺双眸皎洁地歪头问道，“我做的可爱吗？”
“很可爱。”于泽将借来的书小心地轻放在莺莺的桌边，笑着答道。
“这个叫棉花娃娃，做这个还挺好玩的，于哥要不要没事的时候也来做做看？”说着，莺莺放下了手里的针线，不等于泽开口，在地上的箱子里翻翻找找装了一袋子的东西塞进了于泽的怀里，热情地推荐道，“新的书估计得要个一两天才能到，于哥这两天要是无聊的话可以试试用这个打发时间。”
“额……”
莺莺的心意于泽完全能领会。
可是这种风格的娃娃不太适合他这个年龄的人甚至是他这个性别的人去做吧。
在莺莺向日葵般温暖的笑容下，于泽说不出什么婉拒她好意的话，硬着头皮收下了她赠予的新玩意儿，“谢谢……我会去试试的。”
见自己新喜欢上的东西成功“推销”给了一个新的朋友，莺莺俏皮地对她的“新客户”眨眨眼，看上去很是开心。
……
带着从莺莺那边得到的材料包回了房间，于泽坐在桌前发了会儿呆。
昨晚没睡好，有点不太想继续背书了，看莺莺那么喜欢，说不定真的很有趣，反正没事干要不也试着做做看？
于泽看向了桌上鼓鼓囊囊的袋子。
将袋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在桌上后，于泽发现里面的材料大概能做七八个不同款式的娃娃，材料包里的教程每一步都讲解得十分详细。
拿起一片绒布，有些熟悉的手感令于泽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短暂拥有过几个小时就被柳宴扔进垃圾桶的小鲨鱼玩偶。
弟弟他还好吗……
想到那个哭着跑远的身影，于泽心脏的位置无法控制地泛起抽疼。
脑海中有关那个身影的画面浮现地越来越多，于泽的情绪也随之变得愈发低落。
待到回过神，于泽发现自己手上本该做成娃娃的绒布在对弟弟苦涩的思念中，已经不知不觉地被他做成了小鲨鱼的模样。
看着手上的“小鲨鱼”愣了会儿后，于泽照着记忆继续做了下去。
待到全部完工，受限于手艺，于泽手上的“小鲨鱼”和原版只有个六七分像。
呆呆地注视着手上眼熟又陌生的“小鲨鱼”，于泽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置身于蔚蓝的水下世界，羞涩又真诚的弟弟正站在面前，满怀着炽热的爱意。
于泽笑着亲了亲“小鲨鱼”的额头，落寞的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
如果一切事情结束后弟弟还等在原地盼着他回去……他就把弟弟带回家吧。
——还是算了。
想和弟弟重修旧好的念头才出现了没多久就被于泽亲手掐灭了。
三段不得善终的爱，无数次的痛彻心扉。
感情这东西对于他来说似乎就是个潘多拉的魔盒，看似是里面放的都是如蜜糖般美好的东西，实则打开之后全是些难以承受的灾厄。
现在的弟弟看上去确实会是个很好的恋人，他们在一起后似乎会很幸福——但谁能保证未来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