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能将他的精神状况恢复到治疗之前吗?”
屏幕上视频通话中的学者听到柳宴的话后愣了一下,眼神躲闪地擦了擦额头莫须有的汗,似是怕触怒雇佣者,小心地组织了会儿语句才给出回答。
——“理论上来说,治疗所造成的影响是不可逆的……治疗的风险和可能产生的后果在一开始我已经告知过您。”
桌上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柳宴的眼中闪过几分悔色。
“……如果从现在开始完完全全地停止治疗的话,会导致什么额外的不良影响吗?”
网络另一端的学者沉吟片刻,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理论上来说,那样做所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
“停下需要做什么收尾工作吗?”
——“按照于先生目前的情况来说,并不需要做什么收尾,可以随时终止。”
“治疗的全部费用我会尽快打到你的账户上,治疗的事到此为止,以后不用再来了。”
——“好的,非常感谢您的慷慨。”
和威尔教授的通话结束后,书房内的柳宴逃避地合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波动不止的情绪,烦躁地揉揉抽疼的眉心。
……
…………
柳宴吃完晚饭离开后就找了人将房间收拾成了原来干净整洁的模样。
看到自己的卧室重获新生,于泽心中的郁结散了大半,基本将那些和柳宴有关的糟心事都抛到了脑后。
本以为柳宴折腾一番后怎么说也会安生个两天,没想到在于泽快睡的时候,房间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快速收好了自己不希望被发现的东西后,于泽茫然地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柳宴怀里抱着被子和枕头。
“……”于泽呼吸一滞。
这家伙大晚上的这幅样子出现在这里是想干嘛?
不会是自己的房间好端端地不住、想过来和他一起睡吧……
在于泽错愕的目光下,柳宴眼神躲闪地说道,“前一阵子冷落了你,对不起。”
“既然你不愿意回我的房间和我一起住,那,那我过来你的房间里住吧。”柳宴似是不怎么熟悉以对他而言这么低的姿态说话,有些紧张地将怀里的被子抱紧了些,顿了下后才扭捏地接着说道,“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分居总是说不过去的。”
“我,我知道错了,我也想你了,你别再生我的气了。”
“……”听到柳宴的话,于泽的眼皮抽跳了两下。
这家伙心血来潮的又是在搞哪出?
不行,不管这家伙搞哪出最终倒霉遭殃的都是他,得赶紧想个法子打消这家伙的念头。
于泽勉强又尴尬地笑笑,“我那个床是从仓库里随便搬的,你这养尊处优的应该睡不惯,你……”
“是睡不惯。”话还没说完,柳宴就打断了他,抱着被子枕头从门和于泽之间挤进了房,径直走向了卧室。
“这辈子我就没怎么住过这么小的房间,也没睡过这么烂的床。”
于泽跟在柳宴后面想拦又不敢强拦,眼睁睁地看着柳宴把自己的寝具放到了他的床上。
“不过如果是和你在一起的话……”柳宴把床上于泽的枕头往边上放了些,在空出来的位置摆上了自己的枕头,耳根浮现薄红,纡尊降贵地说道,“姑且能够忍耐。”
床上原本的被子换成了柳宴带来的,原本的被子像是被抛弃了一般堆在了床脚。
见柳宴今晚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看上去铁了心要睡他的床,于泽笑容僵硬地抱起了自己的被子。
看着正在铺床的柳宴,于泽欲言又止。
“……我晚上睡相不太好,这床要睡两个人的话太勉强了,我去睡地板吧。”于泽试探地小声提议道,
柳宴直起身认真地估量了下整张床的尺寸,肯定地说道,“睡得下啊。”
“你晚上睡相挺好的,不用担心这个。”
说着,柳宴从于泽的怀中拿走了“被替换掉”的被子,将它塞进了橱柜里。
“时间不早了,我洗完澡过来的,”柳宴动作自然地掀开被子上了床,拍拍身边空的位置催促道,“你快去洗澡,到点该睡了,睡太晚对身体不好。”
“……………”
“傻站着干嘛?”见于泽迟迟未有动作像是不太情愿早睡,柳宴脸上的笑容变得危险,眼帘微抬,习惯性地颐指气使道,“十分钟内,我要看到你洗完澡上床。”
……
平缓的呼吸声自身后很近的位置传来,属于另一人的温热气息打在后颈泛起阵阵痒意,背脊紧贴着热乎乎的宽厚胸膛,腰被肌肉紧实的手臂牢牢揽住,腿也被另一人的腿压住动弹不得……
柳宴睡得挺香,脖子上又多了几个新鲜吻痕的于泽睁着眼睛怎么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