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宴的脸色越来越差,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深有体会的于泽暗道不好,睡意立消脑袋顿时变得清醒起来。
在瞥见床头柜上多出来的一盘蛋糕后,于泽讨好地笑笑,在那骇人的气压下硬着头皮怯懦地说道,“不好意思,好像我还没有和你说过生日快乐……柳、额,柳先生,祝您生日快乐。”
“你喊我什么?!”柳宴气极反笑,不敢置信地扫了眼面前的人后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将他拽近了些。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于泽被吓得浑身僵硬,结结巴巴地小声道,“我我我,您您希望我怎么称呼您呢……”
于泽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柳宴咄咄逼人的气焰。
抓住领子的手怔怔地松开,柳宴并未回答他的话,但看向他眼神突然之间变得十分复杂,有嫌恶,有困惑,有挣扎,还有很多于泽看不明白的东西。
沉默了一会儿,柳宴突然问道,“我和其他人,你看到了的吧。”
“呃……看到了,”于泽看了眼柳宴脖子上明晃晃的痕迹,对着他露出一个温和乖顺的微笑,懂事识趣地说道,“都是成年人,那种事情很正常……”
“放心,我不是那种认不清自己位置、会去越界打扰别人私生活的人。”
这样的说辞听在柳宴的耳中,令他无法辨别眼前的人到底是因为性格温和又被教训多了、习惯性的藏起自己的情绪委曲求全,还是真的毫不在意有关他的任何事情。
“你!”面对眼前看上去对他触碰其他人没有任何意见的男人,柳宴既气愤又无力,白皙俊美的脸憋得通红。
在柳宴身上闻到了酒精的味道,又见那张精致的脸上浮现玫红,结合柳宴先前说的那些话,于泽自然而然地以为柳宴这时候来找他大概率是为了发泄没在其他人身上燃尽的欲火。
虽然心里对“脏了的”柳宴很是抵触厌恶,但于泽面上并不敢有所表露,掀开了被子跪到床边柳宴的面前,低垂眼帘掩去眸中神色,主动解起了自己睡衣上的扣子。
扣子解到一半,于泽手上的动作被人阻止,敞开的领口也被拢得严严实实。
“你睡吧。”
说着,柳宴逃似地离开了他的床边,关了灯后从他的卧室内步伐略显凌乱地走了出去,走的时候还把门给带上了。
……
木然地将手从房间的门把手上收回,柳宴失神地站在走廊中,思绪乱得如同一锅粥,整个人像是坠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彷徨与心慌淹没了他。
他看出了男人对他的恐惧,他看出了男人在面对他时把真实的自己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他看出了男人试图用身体讨好他……似乎有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变了味。
他和男人之间,似乎除了因合约产生的廉价肉体关系之外再无其他。
骨节分明的手覆上了钝痛不已的胸口,因难以忍受的不适而紧抓住胸口的衣料。
明明现在那具身体里的不是他所爱的那个人……为什么他会这么的难过?
柳宴无声地问着自己。
钝痛不止的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答案,但他没有勇气去面对,第一时间将那答案当作了一个不该被提及的错误。
……
…………
……
第二天一早,睡到自然醒的于泽闻到一股淡淡的奶油香,环顾四周找了找,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盘子蛋糕。
哦对,昨天柳宴来的时候带过来的,柳宴走的时候把灯关了他就又睡回去了,忘了处理它。
于泽打着哈欠下了床,端起盘子走到了垃圾桶前,将里面的蛋糕尽数都倒进了垃圾桶。
虽然他不该浪费粮食,但……但一想到这是柳宴的生日蛋糕,还是柳宴亲手拿给他的……他实在是无法说服自己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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