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都为体会过的怀中沉甸甸的感觉令身体格外怀念,初醒的意识朦胧间,柳宴本能地搂紧了怀中的人,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体香和自己为宣示主权留下的气味。
在好闻的淡香中缓缓睁眼,柳宴看着眼前青紫痕迹密布的皮肤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的怀中不应该有人,他也不应该和面前的人发生关系。
理智回笼的柳宴松开了手,和怀中眼底泛青、睡得并不安稳的男人拉开了些距离。
男人的眼睛哭肿了,至今还红着一圈;因为上过药,男人被打的脸颊已经不肿了,但上面的指印还未完全消退,红中泛青地留在脸颊;裸露在被子外的皮肤上黯淡的鞭痕与浓郁鲜艳的吻痕交错相叠——被狠狠欺负过的可怜模样看了令柳宴对自己昨天失控后过分的行为短暂地产生了反思。
——有什么好心疼的?这记吃不记打的家伙狗改不了吃屎又背着他在外面找野男人呢!
一想到于泽亲吻撩拨其他男人的画面,柳宴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打断了他的腿拴上链子锁在家里、让他从今往后连一步都无法踏出家门。
心底泛起的酸味儿越来越浓,柳宴满脑子都是些将怀中人的气息掠夺殆尽的念头,锁住男人的后颈逼近了他。
然而在即将触碰到那双薄唇时柳宴却骤然停下了。
——不对,这不是他爱的那个于泽。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柳宴顿时慌了神,松开了覆在男人后颈的手。
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怎么会和这个水性杨花离不开男人精水的骚货上床?——他再一次背叛了那个他深爱的人。
心中翻涌的强烈负罪感令柳宴在那一刻仿佛连血液都凝固了。
可这具身体就是他的爱人的身体,他没有、他只是……——柳宴心中的声音正为努力他自己开脱着,只是那过于苍白的话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那真切感受到的如烈火般吞噬一切的愤怒与嫉妒,那前所未有的彻底失控……真的只是因为不满其他人格滥用自己所爱之人的身体吗?
心中隐隐有了个答案,但柳宴无法说服自己去面对。
柳宴伸手蒙住了怀中人将脆弱显露无疑的红肿双眼,阖上双眸回想记忆中那人的模样。
看上去冷冰冰的不好接触,刚认识的时候脾气也不怎么样。
但在一起久了之后,发现那其实是个很温柔很细心的人,怀抱很暖唇很软,耳根子也特别软,看向他的双眼中总是满载宠溺与隐忍含蓄的爱意。
好喜欢……
老公……
柳宴低头吻上了被蒙住双眼的怀中人,缱绻的唇齿交缠间,纯粹又令人心碎的思念恋慕之情潺潺溢出。
一吻唇分,黛眉微蹙的狐狸眼里流转着黯然的光。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上一面呢……
柳宴的心如细雨坠落江面泛起涟漪般的苦涩,挪开了蒙住男人眼睛的手,以指代笔轻轻描摹起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眉眼。
几番犹豫后,柳宴睁着眼,在明知眼前人非心上人的情况下再一次覆上了那双唇。
或许因为这确实是他所爱之人的躯体,刚触碰的时候柳宴并没有产生什么异样的情绪。
舌尖踌躇地撬开齿缝,轻轻抵上牙床中与其主人一同沉睡的软舌。